偶像?冰雪有崇拜的偶像?連浩東都覺得不可思議。後來慢慢地過了幾年,他才知道,原來冰雪所謂的偶像是福爾摩斯。因為阿?柯南道爾的名著《福爾摩斯探案集》裏,福爾摩斯在“血字分析”裏曾說過:人的大腦原本像一間空空的屋子,必須有選擇地用一些家具填滿它,隻有笨蛋才把他碰到的各種各樣的破爛都塞進去。這樣的話,那些可能用得上的知識就被擠出來;或者從其量也隻是把那些破爛同其他東西混雜在一塊兒。結果,在需要時卻難得找到了。
於是冰雪就把福爾摩斯的話當做真理,貫徹得很徹底,讓自己的丟三落四或者粵語裏所說的“大頭瞎”能有一個非常好的借口和理由。
當然以上這些白瑞德是不知道的,他還來得及去了解。他也沒有再介紹關於這種美麗的玫瑰花的傳說給她聽,更沒有告訴她這種話的花語——我隻鍾情你一個……
服務生站在桌邊等待兩人點菜。冰雪打開菜單本看了幾眼,有中文、英語和意大利語三種文字的菜名和菜式介紹。可惜雖然她看得懂中文,卻不會點菜。一個從來沒有學過西餐餐桌禮儀的人,看到那些所謂的頭盤、湯、麵食、披薩、主菜、甜品等等一大堆,都要暈了,能隨便點一樣嗎?
白瑞德好像是知道她不懂意大利菜的,也沒有問她的意見,就直接幫她決定了菜式,這就省去了冰雪的尷尬。冰雪也沒有怪他自作主張。不過白瑞德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真的點了整套菜牌給她吃,從開胃頭盤到最後的餐後甜點、咖啡一個都沒有落下。今天是打定主意讓冰雪撐死。
不過冰雪剛開始還不知道他的“陰謀”,她瞧著桌上的好幾把刀叉,好像以前她在電視上看過介紹西餐禮儀的節目,吃什麼食物該用哪把刀叉。隻是因為她的壞習慣,她一早就把這些她認為沒有用的東西忘得一幹二淨了。現在怎麼辦呢?
“可以隨便亂用嗎?”冰雪問白瑞德。
如果是之前,白瑞德一定很高興看到冰雪出醜的,但現在不知為何心態竟然有些不一樣了。“你喜歡怎麼用就怎麼用,和我吃飯又不是宴客,不用拘謹;何況意大利人本來也是一個熱情的民族,他們在宴會上從不呆板拘泥,想吃就吃,想喝便喝。”
雖然白瑞德這麼說,但是冰雪還是不敢太放肆了。
點菜後服務生還詢問了白瑞德用餐時要陪什麼酒。吃意大利菜,酒是必不可少的。意大利人說:不願花時間就別喝酒。酒是餐桌上的必備飲料。
意大利生產葡萄酒,意大利人喝酒也是非常講究的。飯前喝開胃酒,席間視海鮮或肉類等不同的菜就配不同的葡萄酒。餐後還要喝少量甜酒或烈酒助消化。
白瑞德側反問服務生有什麼酒可以提供,服務生一口氣報出了好久個酒名。
“先生,我們這裏有紀安蒂(chianti)、巴羅洛(baroio)、加菲哥斯(cortesedigavi)、阿瑪羅尼(amarone)等。”
“嗯,你剛才說的那幾種酒都開一瓶讓我試試酒。”
“好的,先生。”
冰雪本來托著腮看他點菜的,聽見他這麼說,下巴差點就掉到桌麵上了。每樣就都開瓶試試?試過不合適還是要收錢的好吧!
服務生的動作很快,五種酒就送過來了。冰雪看著他一瓶一瓶的打開,倒入酒杯中,恭敬地請白瑞德試酒。
冰雪不會喝酒,更不懂品紅酒。她隻知道試酒時的白瑞德真的很優雅,那些看色澤、聞香氣什麼的,他做起來真的像是一個貴族一般。
最後他選了那瓶巴羅洛。
在菜還沒有上來之前,冰雪沒話找話地問:“你現在一家人都在奧地利定居嗎?”
“嗯,我祖父母在奧地利,不過我父母通常在紐約。”
“這樣呀,我在電視上看過關於奧地利的介紹,哪裏風景很美啊。你喜歡維也納?”
“還好吧,但我更喜歡的城市是距離維也納1小時路程的薩爾斯堡。從維也納機場直接轉機,不足1小時的路程就到了。作為莫紮特故鄉,當地人對一年一度的薩爾斯堡音樂節有足夠的自豪,從上個世紀初開始,每年7月到8月,世界著名的藝術家在這裏登台,成千上萬的觀眾從世界各地雲集。”畢凡難得有耐性為冰雪詳細的介紹那個美麗的城市。
但冰雪聽得雲裏霧裏的,這就是他們的差距了。生活的圈子不同,他們自小接觸的東西不同,無論兩人怎麼去遷就,怎麼去努力幫對方融入自己的圈子,但是陌生感還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