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倘若能夠全身,笑著離開,就不用長相思。雁字回時,那人仍在,卻不見燈火闌珊。
好久沒見過子鍵了,她倚著欄杆握著那本《詩經》,心中哀傷。“小姐”西兒一聲叫喚,她回過頭來看到西兒慌張的樣子忙問:“怎麼了?是不是三公子出什麼事了?”
西兒搖搖頭又點點頭,她更急了,便大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西兒帶著哭腔:“老爺準了大公子和甄家小姐的婚事,三公子一聽說人就不見了,現在老爺和大公子正等著大家去道喜呢。。。。。。”
“什麼。。。”她險些昏倒虧得西兒一把扶住,“快派人人去找呀。。。”“敬輝已經帶人去了,小姐你別嚇我呀。”
她被西兒攙回房間,剛踏進房門,她忽然想起那個後花園子,便揮手掙開西兒說:“我沒事,你快去找三公子。”西兒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最後歎了一口氣回身跑掉了。
她抬起棉花一樣的腿踉蹌著向後花園跑去,不知他在不在,隻能試試了。
還未跑進園子,隻見前麵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湖邊,“子鍵”她輕聲喚道。那人回過頭來,正是他。她呼口氣走到他身邊,“快回吧,老爺等著你呢。。。”
“元汀,我。。。我該怎麼辦?”
她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哀傷的眼神,這時的他像個孩子般軟弱。她拍拍他的肩頭,說:“我在等一個人,等待一個不可能回頭看向我的人,木蘭花下,他很無奈,我卻多情,誰人可懂呢?”
他伏在她的肩上,把頭埋得很低很低,她隱隱聽到他的啜泣聲,她隻恨自己不夠強大不能使他不受傷害,心和他的一起痛。
一會兒,他抬起頭對她笑笑,“沒事了,我曹子建怎能為一紅顏失去理智,她從此就是我的大嫂了。”
她笑笑,“我相信你。”
六
想當年,謝家姑娘,一入侯門深似海。癡心等待,隻歎道風景依舊。那人不在。
幾年過去了,這幾年期間,她在司空府見了太多的悲歡離合,甄宓嫁給曹丕之後,就很少在府中見到子鍵了。後來子鍵娶了崔家大小姐,她更是難見子鍵。想起子鍵曾問過自己,“可曾明白相思滋味”怎會不明白。。。那是心頭一根刺。
一日,她正在鏡前梳發,西兒端著茶壺進來,神色不安地說:“謝姑娘,三少夫人因什麼‘衣繡違製’被老爺勒令賜死了。”
“啊?”她很是驚訝,她早知曹操心狠手辣卻沒想到會對兒媳也如此無情。她忙說:“快去打聽打聽,三公子現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