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墨已經起身,正要出去給冷鳶整理房間去時,就看到了途中的安之,安之向他行禮。
“殿下,用早膳吧。”恭敬的呈遞到他的眼前。
蕭離墨看了安之一眼,折身回去,“鳶兒,她吃過了嗎?”
“方才就給送去了,安之怕粥涼了,就趕緊給送來了。”掀開茶蓋,她倒了杯白茶給蕭了摸漱口,“不知殿下是否有考慮好?”
“你說什麼?”咽下口中的粥,蕭離墨甩過一個眼神。
“回楚國,繼大統。放眼楚國上下,在爺爺心中,殿下才是不二人選。殿下難道不想家人團聚,共享天倫嗎?”安之雙眸緊緊的盯著蕭離墨,一雙手藏在袖中捏的很緊。
蕭離墨很不願談及這個問題,雙袖一揮便站了起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就是那楚國的皇子,凡事空口無憑,讓我如何相信你!”
安之上前一步,急呼道,“皇後娘娘曾說起過,殿下的脖子後有一處紅色花形胎記,如若殿下沒有,安之又怎麼敢如此確信呢?”
蕭離墨有點慌,一手按在後脖頸處。她說的不假,自己的確有那麼一塊胎記。年幼時還被冷鳶取笑自己不男不女。
手緩緩的放下,整個人就倒在了凳子上,安之怕他摔倒,趕緊扶住了他的手臂,“殿下,這身份並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的。”
此刻,他腦海中盡是冷鳶和天一門。再過幾年,他們就可以成婚了。哪天他成了那高高在上的楚國殿下,就算她肯嫁,天一門就算同意,楚國皇族也未必會同意。
齊國和楚國是敵國啊,這種殘酷的事實為什麼要降落在他身上。齊國美好的童年,他難以忘懷,冷鳶的一切又讓他難以放下。
可……他要怎麼辦,又該怎麼辦才好呢。
眼神從之前的亮光到如今的空洞渙散,安之明白他正在掙紮,一麵是江山,一麵是美人,可在她眼中,擁有江山還怕沒有美人嗎?
正當她要開口說話時,蕭離墨狠狠的甩開她的手,“既然我都離開這些年,那就當我死了吧。在你麵前的是蕭離墨,而不是什麼楚國人。”說完,就拂袖離開。
安之沒有失望,反而笑著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果真是這樣,他果真會為了那個女人放棄美好的一切。
難怪夏侯山會用這種伎倆妄想留住蕭離墨了。
她靜候在冷鳶的房門口,蕭離墨已經進去很久了,太陽緩緩的露出腦袋來,錦亭也來過幾次都讓安之離開。
她心中明白,再過不久冷鳶就能下床了,機會隻有一次,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在自己眼前流失。
‘咯吱’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安之快速的拉了拉衣衫的下擺,笑著迎向蕭離墨。
蕭離墨看到安之這麼湊巧出現在房門外,不禁起了疑,“來這裏,有什麼事嗎?”
“安之還記得殿下說過,過幾日就要離開了。冷姑娘的那些衣服該換一下了。正好安之要出去替爺爺買些花草來,殿下不如一同前往,好替姑娘買件稱心的衣服。”等待了這麼久,隻為了這麼幾句話,她自己想想都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