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墨快速的推開安之的身子,舉起步子就衝了出去。
指尖上的飯粒也隨之被撚碎,安之向前趔趄了幾步,笑容被無情的破碎,滿滿的失落順著蕭離墨離去的方向無限延伸。
始終處於戲外的夏侯山和錦亭,見到如此景象,也就不再保持沉默了。
“安之,這件事爺爺看你如何解釋。”夏侯山大手一揮,守在門外的下人立馬關上了所有的門窗。
錦亭擔心安之,她前些日子剛受過責罰,畢竟是自己的妹妹,無論如何他也不希望她在受傷。
安之站穩身子,從容的走到夏侯山麵前就跪下了,雙手撐在冰冷的地麵上,她卻一臉的冷漠,“爺爺要的隻是結果,而安之做的是那個過程。”
她翻了翻眼見夏侯山沒有反應,低頭繼續說道,“爺爺讓哥哥在食物中下軟筋散是想間接的留住殿下,安之明白,要讓殿下心甘情願回楚國,就必須除去眼前這個障礙。隻有她離開,殿下才會是楚國的殿下。”
五指慢慢的收攏,指甲劃過那堅硬的地麵留下白色的印痕。錦亭聽懂了安之這一番話,也覺得甚是有理,趕緊跪下替她求情。
“安之這麼做不正好與我們的初衷不謀而合嗎?爺爺,夏家要的是一個有勇有謀的楚國皇帝,而不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殿下啊。”
安之卻不再說話,因為有些話她始終難以啟齒,緩緩的合上了雙眸,這麼做若真能讓一切回歸到她設想的那樣,再重的責罰她也受得起。
夏侯山糾結的看著地上的一雙兒孫,“錦亭,你快出去將殿下追回來吧。”蕭離墨若真離開,這個計劃又有什麼意義呢。
錦亭得到指示,擔憂的看了眼安之,不得不離開。
良久之後,廳中的氣氛越來越僵,安之感受到鼻尖前那單薄的空氣,更是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夏侯山閉目凝神後,想通了一些,這才開口問向安之,“安之,你是不是動情了?”
這幾日她的異常,還有方才那些親昵的舉動,讓夏侯山深信不疑。
沒有辯駁,她隻是隨性的點了點頭,她動情了,這也是她為何要冷鳶離開的原因了。
她不想傷害冷鳶,她隻想帶走蕭離墨,所以這個看似下下策的辦法卻是她的上上策。
“爺爺慶幸你能找到你心儀的男子,有些話卻不得不說,殿下心有所屬,你本不該動此歪念頭,若有天他能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你充其量是三千後宮的一角,風光甚小,哀傷最大呀!”夏侯山看慣了後宮明爭暗奪,無數佳麗她也不會是第一。
安之愣怔的抬起頭呆望著夏侯山,片刻之後,她斂起眸中那份失落,蠕動著嘴角,“人生若能徹底愛上一回,哪怕是死也算值得了。爺爺,當年父親和母親不也正是如此的嗎?”
小時候,她剛長牙那會兒就從嬤嬤口中聽說了不少關於父母親的往事,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自幼在她心中紮下了根。
夏侯山背過身去,眼角有著明顯的抽動,當年的事他不願提及,又豈是安之口中如此美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