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王爺，是小姐出事了。兩位少主此刻正在那裏焦急，不少弟子都趕了過去待命。”其中一個弟子恭敬的回了樓紀章的話，他始終低著頭壓著的聲音也很是低沉。
聽著這番話，樓紀章不悅的擰緊了雙眉，他口中的小姐應當就是冷鳶吧。出事了？才短短半天的功夫，她又出什麼岔子了？
李艾伺立在旁，不為物喜悲的樓紀章此刻如此明顯的在臉上展露他內心的情緒，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心赫然被沉重的敲擊了一下。
手捂住雙唇，淺咳了幾聲，“大人，不如前去看看可好？”他始終都是會過去的，那麼為何不替他做下這個台階呢。
樓紀章側目瞥了眼李艾，臉上依舊不悅，“這是人家的事，又與本王何幹，你該清楚本王今日叫你來是來做什麼的。”眸光落在那襲白衫之上。
尷尬的躊躇了幾下，李艾苦澀的笑了幾聲，將那件衣衫交到弟子手中，“這是你家小姐落下的，交還與她便是了。”
樓紀章合了合眼眸，夜已深他也該回去了。
伸出那纖長的手指輕叩桌麵，“李艾，走吧。”他有了倦意，絲毫不想在浪費過多的時間在交代口頭事情中。
李艾指了指那條被屏風擋住的小徑，一臉的不解，“大人當真不去看看冷姑娘嗎？”
從戍城來京城的一路上，他與冷鳶之間的事，他雖說是旁觀，倒也看得真切。這世上若說還有誰能讓樓紀章如此緊張的，怕也隻有她了。
英雄自古難過美人關，這是曆史上久盛不衰的俗語。
樓紀章瞥了眼李艾，那眼神犀利且凶狠，略帶點厭惡之情，“你是要違背本王的命令嗎？”雙袖一揮，咬牙問道。
戰戰兢兢的俯下身，“屬下不敢，屬下妄言了。”李艾著實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樓紀章的心思他越來越難以掌握了。
樓紀章見李艾知錯也不再在外人麵前做過多的責罰，領著他就起身離開。
此時，雙兒糾扯著大夫的衣袖急匆匆的趕了回來，口中還不斷的念叨著，“大夫你快點，去晚了我家小姐的性命就難保了。出了事，又豈是你我能擔待的起。”邊說邊回頭催促著大夫，也顧不得看眼前的路。
大大咧咧的雙兒在一瞬間就撞在了樓紀章的胸前，後果可想而知，雙兒連帶大夫都摔倒在地上，樓紀章在李艾的攙扶下也倒退了幾步。
這一舉動倒是嚇壞了身後一行的弟子，一行人分成兩股，一股向樓紀章請罪，一股從地上扶起他們二人，責罵了雙兒幾句。
“你們幾個快領著大夫進去，小姐的病拖不得。”雙兒急忙掙開他們的手臂，將大夫推了過去。
樓紀章撣了撣衣袖，兩眸有著甚小的怒氣，“你這個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奴婢唐突了，隻是人命關天又豈能在乎這小節呢？”雙兒屈膝認錯，脫口而出的話卻字字讓樓紀章更為怒火。
“放肆！可真是愈發的牙尖嘴利，本王還真沒見過哪個做奴婢的敢如此和主子說話，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敢動天一門的人嗎？”樓紀章火冒三丈，這婢子撞了自己不說居然還大言不慚，不由得厲聲道。
雙兒哪裏見過這陣勢，樓紀章這麼一吼嚇的她連忙跪倒在地上，頭深深的埋在胸前，“王爺恕罪，是奴婢的疏忽，還望王爺恕罪。”說著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的確是她疏忽了，她差點忘記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是當朝的王爺，她居然在王爺麵前說起了這小節，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麼呢？
“大人，看著婢子著急的模樣怕是冷姑娘當真出了大事，不如先弄清此事再做責罰也不晚呀。”李艾替這倒黴的婢女擦了把汗，誰讓她撞在了樓紀章的槍口上，活罪難逃啊。
樓紀章側頭看了眼李艾，嗤笑道，“今個兒你字字句句都在提她，本王當真是不知了，她的死活又關你何事，李艾，你究竟是本王的人，還是這天一門的人呢？”
‘嘭’李艾重重的跪倒在地上，這一跪他心甘情願。
“這條命打李艾跟隨大人那刻起便是大人的，隻是李艾不想大人將來後悔。既然關心冷姑娘又何必勉強自己的心呢？李艾隻想大人活在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