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她稍稍低下了腦袋,那雙水靈的眼眸竟要尋著自己的足跡方能來到冷星的麵前,駐足不語。
冷星張了張五指,始終還是沒能攀上冷鳶的香肩,“這些年,鳶兒可有怨過大哥的不是?”在親情的邊緣,他們兄妹三人之間有著無數的隔閡。
此番的經曆,讓冷星不再像往常那日獨來獨往,獨斷獨行。冷銀霜和冷鳶一樣,他們都是他的親人,有著相同的血緣。
長大後的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坐在一起了,久的連冷星都快忘記上回聚在一起是何年何月了。
驚喜的視線順著那襲勝雪的衣衫緩緩的向上移動,接而對上冷星那真誠的眸光,內心小小的激動了一番,良久,她才開口回答,“怨過也恨過,隻是大哥永遠都是鳶兒的大哥,恨之深則愛之深。”
她扯了扯嘴角,她沒有忘記冷星那幾晚的徹夜不眠,更沒有忘記在她倒下那刻,他流露出來的真情和關懷。
冷星反倒有些局促不安,“以前我一直以為打理好天一門才是我的責任,直到你出事,我才明白過來,這些年我欠你和銀霜一樣東西,那便是親情。鳶兒,不論大哥做什麼,一切都是為了你們,為了天一門,這個你可懂?”
冷鳶靜靜的聽完冷星的話,不由笑了聲,“包括不許我嫁給離墨嗎?”
“你也瞧見了,他待你如何。這樣的人,我想爹在這裏他也不會同意的,這個你很清楚又何必來詢問呢?”
冷鳶垂眉,“聽雙兒說昨晚恭王爺來天一門了,大哥和二哥一直留在我的廂房中,不怕怠慢了王爺嗎?他可是皇親國戚。”說完再次揚起腦袋。
冷星抿了抿嘴,“晚些我便會去王府,他送來的東西我讓李媽放在你房間了。”
“我想他是個好人,不會太為難大哥的。”冷鳶走到冷星的身邊,輕聲說道。
冷星頷首,話題被凍結,兩人無言以對。片刻之後,他便離開了。
而冷鳶也回到了自己的廂房中,一跨入那低矮的門檻,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件衫群,整潔的放在桌上。
這是蕭離墨買給她的,本以為她會好好收藏它直至成婚那日。她苦笑了幾聲,纖瘦的五指撫過那柔滑的衣衫,“到底還是回來了,破了的東西還值得我如此掛念嗎?”
手一擺,那件衣衫便隨著她的手臂垂掛在她的手腕上,幾個破洞一覽無遺,樓紀章選擇將它洗淨還給自己,卻沒命人修補,,是想提醒自己,一旦破了便不再完美,縱然能重圓也物是人非嗎?
指尖稍稍用力,破洞又擴大了幾分,斷裂的絲線一節節的脫線。
雙兒進來就看到冷鳶在撕扯衣衫,驚異萬分,“小姐,你最愛白色的衣裳怎麼此刻卻……”要如何修補她已經想好了,可是現在這件衣裳就算補好了也配不上冷鳶了。
冷鳶一臉的鎮定,“有些東西該丟的就該丟,雙兒,燒了它吧。”放下手中的動作,反手便將衣衫放在了雙兒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