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哥哥說,這些日子一直都沒有起色,女子家應當要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是。”蕭離墨又倒了一杯白水,在他看來這好似是一杯濃醇的美酒,讓他無法罷口。
安之點頭稱是,眼瞼向上翻了翻,黝黑色的瞳孔映著蕭離墨淡定的神情,五指緊攥著被褥,轉念一想,她也是滿足了。
“殿下難的來看安之,不如出去走走可好?聽聞客棧邊有家茶樓不錯。”說著安之掀開了身上的被褥,原本就穿戴整齊的她隻需套上外套即可。
錦亭口中的她病的很是嚴重,現在居然卻要下床去飲茶,不免有些恍惚。匆匆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上前去,指責了幾句,“你當真自己是大羅神仙,能夠不藥而愈嗎?”
“殿下,安之清楚自己的身體,隻是咳血而已。大夫說,心病還須心藥醫,也許出去走走是好的。”安之扳開他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取過衣衫就穿上。
‘咚咚咚’門外傳來一陣有序的叩門聲,不用問也知道是錦亭送藥過來了。
“請進。”安之站在床邊,探頭說道。
錦亭端著藥碗跨過門檻,一瞧見安之杵在地上,慌了神,“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快躺下。”急忙托盤中的藥碗便衝了過去。
安之不慌不忙的平撫著錦亭急躁的性子,“哥哥,就讓安之同殿下出去走走吧。整日悶在這裏,沒病也快生病了。天氣尚好,不必擔心我會支撐不住。”
蕭離墨退了幾步,心想,也罷既然來了何不一次性將話說個清楚呢。
“不必擔心,安之我會照顧妥當的。”
錦亭身子一震,他沒想到蕭離墨會答應的這麼爽快,本想去抓住她雙肩的手也停滯在了半空中,顯得很是多餘。
“去是可以,先把藥喝了吧。”錦亭連忙轉開話題,重新端起藥碗。
安之頷首淺笑,拿起藥碗一飲而盡,沒想到是這麼的苦,不禁又咳嗽了幾聲。
“你沒事吧。”錦亭的手覆在她後背之上一下一下輕捋著。
安之擺擺手,“是藥太苦了,哥哥,我沒什麼大礙的。”說著她看了眼身前的蕭離墨,“殿下,這邊請。”
輕掙開錦亭的束縛,“放心吧。”取過披肩就隨著蕭離墨一塊兒出去了。
見著他們遠遠離去的背影,夏侯山這才從拐角處現身,“你也去吧,時刻注意殿下和安之的安危。”鄭重的交付道。
若沒有這次策劃,若安之不曾邀蕭離墨去茶樓,若夏侯山沒有派錦亭跟蹤,也許之後的事情統統隻是黃粱一夢,更不會活生生的教人難受。
安之實在是跑不動了,氣喘籲籲的累倒在一旁。清澈的眼眸始終凝視著蕭離墨的背影,仿佛輕輕一眨眼他會就消失不見。
“殿下,她對你而言當真是如此重要嗎?”她反反複複的問著自己這個問題,答案一早就擺在眼前,她不願相信罷了。
躲在暗處的錦亭背過身去,他想現身扶安之一把,卻更想讓蕭離墨止住前進的步伐。
雙眉使勁的擰在了一塊,眉間分外清晰的一個‘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