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鳶始終背對著他,但從銅鏡中她看到,蕭離墨那隻攙扶在安之手臂的手,此刻正慢慢的收攏,越握越緊。
黑色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緒,隻是肩部在不停的顫抖。
到底是誰做錯了?是她太蠻橫,還是他太不該呢?她曾說不要他的解釋,可如今為了他的解釋等了好久,結果等到的是安之如影相隨。
她真的是不懂,為何蕭離墨三番兩次要去見她,為何他始終不願告訴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王爺,這玉彌勒很精致,送給王妃她一定會很喜歡的。”說著她用發帶紮起發絲,伸手就要取下這鏈子。
樓紀章一時恍惚,沒有聽全冷鳶說的話,回過頭見她要取下鏈子,連忙上前一步伸手製止了她的動作,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之上。
彎唇說道,“既然冷姑娘喜歡,本王送給你吧。它很適合你,一樣的無暇。”他替她扣上鏈子的鎖,又理了理淩亂的發絲。
蕭離墨就這樣定定的站在街道上,對於周遭的一切熟若無睹。
安之用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柔聲道,“殿下?替冷姑娘梳發的那位是前些日子剛進城不久的恭王爺,也是那日與冷姑娘策馬而去的人。”
“我先送你回去吧。”蕭離墨垂了垂眼瞼,落荒而逃。
安之知道冷鳶是關注他們的,不然她不會任由樓紀章如此,她衝著她的背影笑著點頭,繼而離開。
回來的李艾擋住了門口,冷鳶無法再看到他們的身影,不想一滴淚水悄然滑落至玉彌勒。
清脆的響聲,宛如玉碎的那般心疼。
“冷姑娘,這是王爺交代屬下買回來的,不如去後麵換上吧。”李艾將一件粉色衣裙遞到冷鳶的麵前,恭敬的說道。
“多謝王爺好意,鳶兒先行告辭。”繞過李艾的身子,冷鳶拉著冷星急匆匆的衝出了店門。
樓紀章呆呆的立在原地,似乎還未從方才的情景中抽回神。
回到客棧中,錦亭早已回來,此刻正和夏侯山等候著他們兩人。
見蕭離墨一臉的失落,則關切的問向身旁的安之,“殿下這是怎麼了?看上去這麼失落,出了什麼事?”
“方才我們在街上,看到恭王爺在給冷姑娘選飾物,殿下看了去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兒。看樣子這冷家大少爺有心撮合她同恭王爺的婚事,爺爺,我們如何幫助殿下?”安之坐下,替蕭離墨倒了一杯茶,娓娓道來。
夏侯山的眼眸個快速的流轉幾番,輕輕拍了拍安之的手背,“恭王爺在朝中雖不是重臣,倒也是唯一一位異姓王爺,若論實力在競爭,一介布衣的殿下又豈是他的對手。況且他在戍城等城池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沒的爭也沒的比,除非……”
坐在角落的蕭離墨聽到夏侯山這番尚未說完的話,揚聲問道,“除非什麼?”
夏侯山見他有了聽下去的興致,立馬站起身邊說邊走到他身旁,“除非殿下隨老臣會楚國繼任大統,到時候你便是楚國的王,坐擁江山,借權奪回冷姑娘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