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鳳宮中彌漫著淡淡的藥草味,來來回回的宮女忙碌著手中的事情。皇後的病至今還未有任何的起色,太醫甚至搬進了宮殿之中,床邊放著都是各種各樣的藥丸,以防皇後身體突發狀況。

蕭離墨坐在軟榻上,宮女畢恭畢敬的替他泡了一杯上好的龍井,接著又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床榻上的皇後時而會蘇醒,時而又會昏厥過去。他也不清楚這病究竟是怎麼回事,看太醫的臉色便能明白這病想要痊愈,怕是困難的很。

過了良久,杯中的茶水也變得清淡,坐了好幾個時辰蕭離墨也感覺到了有些乏累,不禁站起身來走到宮殿外。

皇上還在禦書房處理朝堂上的事,而那些皇子們也則是關心的派了幾個宮人過來詢問皇後的情況,一聽依舊昏厥著,便沒了蹤影。

他走在長廊之上,遙望著這座偌大的宮殿,不似於天一門那般。在這裏享盡榮華富貴,可到最後又有多少價值的存在呢。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蕭離墨緩緩的轉過身去。見到是名宮女朝著自己走來,他也迎了上去,問道,“皇後娘娘可是蘇醒了?”

“回殿下的話,娘娘醒來了說要見殿下。”宮女欠了欠身,輕聲說道。

後宮傳播消息的速度並不亞於朝堂之上,各個宮女又有誰不知道今個兒嫡長子回宮呢。

蕭離墨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再次回到殿內,皇後依在枕頭之上,眼眸半睜半閉著,臉色很是蒼白。宮女將一片參片喂入她的口中,隨後又給喂了幾勺藥汁,這才起身退下。

皇後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蕭離墨的到來,她伸出無力的左手對著他招了招手,蠕動的雙唇,但讓人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皇後娘娘……”蕭離墨走到她的床邊坐下,見皇後握住了自己的手,他也不好意思推托輕輕的覆上自己的手。

她的很冰,接近於寒冰的溫度。褪下那身華麗的鳳袍,她也隻是個普通的女子,也需要親情的關愛。

蕭離墨望著床榻的皇後,輕柔道,“如果乏了,不如休息一會兒。等到用膳時,我再喚醒你如何?”

“孩子,這些年母後不在你身旁,你過的好嗎?當年要不是你父皇意氣用事,我們就不會分離這些年了。”睫毛閃了幾下,眸子深處盡是那無盡的愧疚還有深深的憐愛之情。當年的錯,讓她無辜的承受了多年的分別,可麵對這個與自己結發的男子,她總歸是恨不起來的。

她望著蕭離墨英俊的麵龐,不禁想起了年輕時的皇上。他們兩父子長的很像,這也是她為何一眼就認定蕭離墨身份的原因了。

“收養我的那戶人家也算是名門望族,自幼對我教育有方。若不是意外遇上夏家的人,恐怕此生我都不會知曉自己真正的身份。”蕭離墨淡淡的說道,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了小時候的景象,那是他此生最為珍貴的回憶,即便今日他坐在這高堂上受盡他人俯拜,他也不會丟下這些。

皇後聽到他這麼說也稍稍鬆了口氣,突然感覺到胸口有點悶,慌忙掙開蕭離墨的手從枕頭下取出絲帕捂住雙唇,使勁的咳嗽起來。

蕭離墨心中一緊,趕緊扶住她的雙肩,用手輕輕的捋著她的後背,生怕她會出意外。皇後的身子比想象中的孱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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