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半信半疑的望著他,緩緩的隨著他一齊坐在了椅子上。
人還未坐定,扶手上突然傳來一聲響聲,黑衣人的雙手雙腳就被固定在了上麵,動彈不得。
他手中的銀票也應聲落地,不解的問道,“打開門做生意,這是什麼道理?”他的眼眸中沒有一絲畏懼,反而利落的對上綠衣男子那雙姣好的雙眸。
“為了防小人,隻要事情談成,我便會解開這道鎖。”他淡笑著,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眉心,弱聲問道,“來這裏為了何事?”
“殺人放火,做不做?”他爽快的給了他一個答案,不過這並非是他來這裏真正的目的。
“有煩惱便是無憂門要解決的,殺何人?”
“我這裏有張紙條,你看過就明白了。不過你先放了我,堂堂無憂門少主,從何時起如此畏懼起別人來了?”黑衣人不由嗤笑了聲,被鎖在扶手上的雙手頓時緊緊攥緊,咬牙問道。
綠衣男子聽了這話並不生氣,饒有興趣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慢慢的踱步至黑衣人身旁。食指觸在他那被黑布所遮擋的麵頰之上,自上而下緩緩的輕撫過,動作很輕卻極為厭惡的進行著。
“來無憂門求事的,敢蒙麵前來的怕也隻有你一個人了。你說,我對你又怎麼可能放心的來呢?你這身的打扮,自然也瞞不過我這雙眼睛。”他笑著說道,食指擱在他的下頜處,緊緊的捏著。
伸手想去摘掉他的麵紗,手在觸碰到腦後那個結時,頓然止住。他靜靜的等待著黑衣人發話。
“怎麼?不求我嗎?”遲遲不見他有所反應,綠衣男子倒也沉不住氣的問道。
黑衣人揚起下頷,狠狠的瞪著綠衣男子,眸子底部閃過一絲殺意,“你敢?我獨身一人來這裏,就是做好了打算的。你要是敢解這層麵紗,我就敢殺了你。”
綠衣男子反倒是被激起了興致,他的手指熟練的扯開麵紗的帶子,輕輕一拉,麵紗便向下滑落幾分。
黑衣人心中暗叫不妙,雙拳頓時用力,奮力將那道禁錮自己雙手雙腳的銅鎖給震斷。手腕上稍稍有些吃痛,他用力抓住綠衣男子的手,狠狠的握在掌心之中。
“防著你果然是對的。”得到意料中答案的綠衣男子,滿意的笑了笑,眼眸盯在那下滑的麵紗上,不動聲色的將黑衣人的手推開。
左手一攤,臉上的笑意頓時斂去,“紙條呢?”
黑衣人沒好氣的從腰帶中將一早準備好的紙條遞到綠衣男子的麵前,為了以防萬一他又叮囑了句,“下個月的今天,我會來這裏找你。無憂門想必還不想蒙灰吧。”他淡定的從椅子上站起身將麵紗收緊,接著便踏出了那道白門。
離開茶樓已是幾個時辰後的事情了,黑衣人撫著手腕上的淤青,憤憤的朝著夏家走去。他怎麼也沒想到堂堂無憂門的少主,居然是這幅德行,他不禁有些後悔。
茶樓二樓,自黑衣人走後不久,先前的白衣男子緩緩從另到門中閃出身來,低沉的問道,“要殺的是何人?”
“在這張紙條裏,你拿去看著辦吧。”綠衣男子有點乏累,將紙條放在桌上就要離開。
白衣男子拿起折疊整齊的紙條,緩緩的開啟,裏麵工工整整的書寫了兩個,那便是‘冷鳶。’他一時愣怔,手中的紙條飄然掉落在地上。
冷鳶,這個名字無限的在他心中被放大。眼眸的餘光注意到綠衣男子越走越遠的身影,想喊住的衝動硬是被壓了下來。
天一門是大齊最大的門派,而無憂門則是楚國最神秘且陰毒的門派。兩個門派亦正亦邪,要殺對方的人倒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