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鳶見到樓紀章大清早的就要喝酒,不悅的蹙了蹙眉,“喝酒傷身,王爺還是先吃點東西吧。”她看著他,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
樓紀章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舉起酒杯就往自己嘴中送去。酒他喝得多了,像這樣清純的他倒是第一回見。外麵的積雪正處在融化階段,氣溫肯定是會有所降低,喝點酒正好可以取下暖。
斟了一杯又一杯,眼見掌櫃買來的酒壇就要見底時。冷鳶再也忍不住了,拿起酒壇就往客棧外麵丟去。
‘嘭……’發出一記沉悶的響聲,那酒就和雪水融在了一處。
樓紀章飲盡杯中剩餘的酒水,怔怔的放下酒杯,有些不滿道,“你丟了本王的酒,是想做什麼?”
喝了這麼多的酒,他的意識還算是清楚。看上去,絲毫不像是個喝過酒的人,隻是他滿嘴噴出的酒氣,讓冷鳶不免捂住了鼻子。
“你喝多了,多吃點菜吧。”冷鳶握起筷子往他的飯碗中夾了點青菜,麵對那眼花繚亂的飯菜,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做王爺的他和普通百姓就是不同,簡單的早餐都比的過一戶農戶三日的飯菜。
樓紀章動了動筷子,看到青菜上肥膩的油水,他搖了搖頭,“這些東西,本王根本就不愛吃。”說著,他放下筷子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丟在桌上,招呼掌櫃過來。
“去,再去買點酒回來。”他衝著掌櫃擠了擠眉。
“好嘞。”掌櫃高興地吆喝了一聲,伸手就要從桌上拿起那些錢。
冷鳶站起身來,一手按住那些銀子,斜視著掌櫃說道,“這些錢給你,不許再買酒回來。”說完她就鬆開了手,任由他拿走這錠銀子。
樓紀章抿了抿雙唇,他不清楚自己一早為何會如此的失態,也許是戍城那繁重的瑣事纏繞著他難以徹底放輕鬆,也許隻有在她的麵前,他才能卸下那道偽裝,真正的瀟灑自由一回。
冷鳶略帶著怒意的眸子直盯著樓紀章,見他執意如此,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拂袖就離開。
此次,她沒有猶豫的就踏出了客棧的大門,冰冷的雪沒過她的腳踝,浸濕了潔白的衣裙。
從背後望去,她仿佛是這下了人間的仙子,美的不可方物。
樓紀章隨著她的離去而站起身來,癡癡的望著她的背影。
客棧的樓梯上又走出幾個男子,緊緊的尾隨上去,但他們根本就不敢靠的太近,有些做作的尾隨著。
樓紀章擰緊了雙眉,這些是什麼人,為何要跟在冷鳶的身後。如此一念,他身上的酒意也 消了幾分,不敢再多猶豫,趕緊跟了上去。
冷鳶走著走著就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她不清楚那道告示是否還垂掛在哪裏,也不知道蕭離墨是否已經進宮了。
走過這條小巷,外麵的雪已經消融了不少。百姓的手中拿著鏟雪的工具,將那些雪積壓在不起眼的角落中,等待中和它化為雪水。
幾個調皮的小孩利用這個機會,堆砌了一個不大的雪人,從教書先生那兒偷了兩個黑子過來安放再雪人的麵部,佯裝那就是他的眼眸。
冷鳶看著那群嬉戲的孩童,嘴角不禁慢慢往上揚起。
小時候的自己也最喜歡玩耍了,那時候冷銀霜和蕭離墨都會帶著自己到處去闖,闖了禍就有他們兩個擔待著,她總是會偷偷的取笑他們。
一晃眼就這些年過去了,他們已經不再是那些孩童了,所有的樂趣也隨著成長的煩惱而被一點點的取代。
身後的男子在幾丈之外,看到冷鳶停留他們也便停留,看著她走出城,也隻是詫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