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們就要住在這裏了,整晚麵對著她,我怕你會受不了。”樓紀章輕聲說道,“還有些時辰,我去看看東南方有什麼好的去處。”

東南方,為何是東南方呢?樓紀章有些不解的走出木屋,獨自朝著東南方走去,哪裏有暗藏了什麼?

不管怎樣,她都給了他們最好的提示。在那千年寒潭之下,竟然有出去的水路,想到這裏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冷鳶受不住屋內那壓抑的氛圍,連忙跑出木屋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山頂上比起山腳寒冷了數百倍,她用僅有的一隻手不時的摩挲著身子,希望能夠得到一點點溫度。

冷金還是沒有停止下來,偶爾有幾聲悲痛的抽噎聲從縫隙中擠出來,聲聲傳入冷鳶的耳中,使得原本已然有些溫暖的心再次降落。

夜晚,樓紀章和冷鳶在木屋的另側休息,老婦人的遺體已經被搬至到屋後,冷金徹夜陪伴在她的身旁,替她守靈。

他們沒有想到冷金會有如此重情義的舉動,聽到他那抽泣聲,冷鳶遲遲不願入睡,身上的毒又在作祟了。

要怎麼辦才好,就算勉強也撐不了去寒潭那段遙遠的路程。手使勁的攥著胸膛,裏麵的寒冷,逐漸傳遍全身。

腰上的那個藍色的藥瓶,也就在她哆嗦的時候掉落出來,驚動了床下的樓紀章。

“毒又發了?”他眯著雙眸,咬牙問道。

該死的,自己居然忘記帶她去寒潭解毒了。按照老婦人說的那番話,若是在呆下去,豈不是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慌忙起身打算抱起冷鳶的身子,卻被她出手攔住,“藥……她不是……說能……能幫我嗎?”就算再難受,她都沒有忘記老婦人所說的那些話。

樓紀章如夢初醒,趕緊從地上撿起那藥瓶,顫抖的取出一粒藥丸遞到冷鳶的嘴邊。

那藥丸似乎存放了很多年,瓶口還有厚厚的灰塵,他擔心這藥是沒有效用,反倒會牽起冷鳶體內更深的毒。

索性坐在她的床榻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脈象。

片刻之後,感覺到她身上正在複蘇的真氣和溫度,詫異的看了眼手中的藥瓶,這到底是用什麼做的,為什麼會有如此療效?

“這藥,應該是雪蓮煉製而成的。”恢複意識的冷鳶,開口說道。剛才口中的那股馨香和甘甜,讓她忍不住聯想到雪山上的雪蓮花。

難怪老婦人會說這藥能夠幫助自己,難怪這藥放了數十年都沒有變質。既然是天下至寶,那就沒有擔心的餘地了。

隱隱約約之中,她的眉似乎在不斷的收攏。

“藥還有很多,暫時能保住你的性命無憂,至於雪蓮,我會替你想辦法的。”樓紀章一眼就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在性命逼迫之下,能夠讓她如此擔心的就隻有雪蓮的去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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