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不動索性不掙,她落在了他的懷裏,層層喘息綿綿呼出,無窮無盡……
慘然的笑在這夜裏格外的冷酷,格外的刺耳。
“蕭墨離,你還要我嗎?如果你知道我和樓紀章多少次寸縷不著沉入潭底,如果你知道我把自己的身子早就給了樓紀章,你還能這樣義正言辭地說愛我嗎?你還敢愛嗎?”
楚楚愛意的眸子一些定住,緊緊地皺起,滿含痛意,盯著眼前這個輕唇朱唇絕美而讓他無法放手的女人。
這些事……
都有想到過。
隻是親耳聽到,心總會有被萬把尖刀同時切割的痛楚。
她轉而暈染出點點笑意,如畫布上五彩的染料,這樣一點點暈開,暈出絕美的江山,暈出無數的風景,卻唯獨暈不出她真誠的心!
蕭墨離的心繼續刺痛著,扭了起來,幾乎要將血管經脈生生扭斷!
她還在笑,紅唇白牙,似炸開的成熟美味石榴,給人的味道卻苦得無法言喻。
“你也有安之了,不是嗎?她是你的後,她是你的最愛,她還是你的支持,有她,你也知足了。”
輕淡,無意,縹緲,像是說著別人的事,心痛的是彼處的兩顆心!
安之,這該提的名字,偏偏要在此時提起。
蕭墨離無奈極了。
是,他可以有安之,可以和安之同床共枕,她緣何不能和樓紀章相偎相依。
“鳶兒。”
他看清了一切,決定接受這一切的現實。
“你是我今生之最愛,生是,死是,不論變成了什麼都是。我不管你成了誰的女人,你永遠隻能是我的女人。”
嗬,好生霸道。
若早幾年,她會開心得幾乎飛起,隻在此時,卻隻有苦。
蕭墨離在她準備再次掙紮的時候放開了她,眼眸裏的溫情不減半份。
“傷好了就跟我回去吧,樓紀章保護不了你。”
“你又何曾保護得了我?”她冷笑,意指他那善妒的皇後,安之。
蕭墨離當然明白。
他清了清聲,道:“你放心,我會封你為貴妃,還會給你派足足夠的兵力保護,到適當的時候,我會扶你為後,實現我的承諾。”
“這是你對殺死我爹的補償嗎?”她冷笑,分明與他漸行漸遠。
他,再也看不到她的內心,那顆向來隻有他的心,一點點消散熱度,變成冰冷,即刻就要凝結成冰。
他不掙,有許多事情解釋不清楚。
希望時間可以給出答案,讓她知道他不是那麼壞的人。
那麼,現在,他隻需要將她帶回去。
“你一定要跟我走。”
他的不解釋讓她火氣愈大。原來,爹的命在他心中全然不算什麼,原來他從來就是用人命做梯子,一級級爬上最高處,她怎麼現在地看清楚?
“我不會跟你走的。”她拍掉了他伸過來的手,緊張而憤恨地道,“如果你敢強來,我就叫二哥打死你。”
二哥與他的武功不相伯仲,不過,還有不少天一門的弟子,大家一起出手,蕭墨離也討不到好。
有時候恨一個人就是這樣,幾乎不顧他人的生死,隻要與他相離!
蕭墨離拉開唇角,冷冷的空氣裏傳來幾聲輕笑。“這是我跟你二哥的約定,我救你的人,他把你送給我。”
這個事實說出來,冷鳶原本蒼白的臉上再加一層霜,已如死灰般無半絲光澤。
“二哥不會這樣的!”
“你二哥確實不會這樣,但普天之下隻有我能救你。鳶兒,聽話,你的餘毒還沒有完全清理,必須有良藥救治,這也是你二哥任由我每夜摟著你,為你取暖的真正原因。他當然不想自己的妹子死去,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你爹九泉下不想看到的。”
一提到爹,冷鳶的心就生生割裂,痛得冷汗直冒,完全超過了前幾日毒寒之苦。
“我要為我爹報仇!”
“若你不與我在一起,又如何為你爹報仇。”
不說明原來也有好處,至少,可以讓她有理由跟自己回去。
冷鳶知道這話說得沒錯,若不在他身邊又如何能要他的命。
那麼,她是為了得到他的命而跟他走嗎?她試圖說服自己。
“既然已經做好決定,就好好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