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人來說,最痛苦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而且還是隔代,自己最欣賞的孫子,本來還指望他能過重振何家,現在,一切的希望都破滅了,在知道何瑞木身亡過後,何威華似乎老了十幾歲,本就蒼白的白發更是添上一層銀霜。
何瑞木的死,知道的人並不多,整個屋內都是何家的直屬親戚,何瑞木的死讓何家的一些子女心裏不由的升起一股悲哀,連老爺子最欣賞的孫子都死了,那自己等人呢?成王敗寇,是不是失敗者都要複出應有的下場?
白紙飛舞,何威華手裏拿著一推白紙,不時扔向上方,白眉下的一雙老眼緊緊的盯著擺放在桌上的靈位,每次看到木牌上刻著何瑞木三個字,心裏就忍不住一陣心酸,捏著白紙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甲深深的插進肉裏都沒有絲毫的感覺。
“瑞木,你放心,我會為你報仇的,一定。”何威華目光呆愣,自言自語的說道。
下麵哭聲一片,悲涼之意,徘徊在何家上空。
書房內,何威華靜靜的靠在椅上,帶著老花鏡,手裏還在翻閱著一本厚厚的書冊,這是他多年來記錄下來的,任何人都不知道上麵寫著什麼,包括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後來,退位後,他曾以為永遠都不會在翻開這本子了,可是今天,還是翻了,上麵記載著那些人欠何家的人情,什麼時候欠的,是什麼原因欠的,都記得清清楚楚。
何威華扶了扶老花鏡,然後眯著仔細的翻著厚厚的紙張,他在找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
當書冊翻到中間部位,上麵寫著一個叫水流雲的名字時,何威華一張老臉終於露出了笑意。
大雁南飛,水流雲,何處笙簫客。
寒風起,南方一處深藏在荒山野嶺小村內,說是村子,其實就住著一戶人家,隔著老遠,隱隱約約能看見一間草屋坐落在山下,屋頂上,炊煙寥寥。
屋內,一個白發男子盤膝坐在枯草疊成的地麵上,身上緊緊的裹著一件白色布衣,在他麵前居然擺放著一個烤火爐,從外表看去,這個烤火爐有一些年份了。
“好冷,秋天真讓人討厭,和冬天一樣討厭。”男子自言自語的說道,看男子的臉龐,不過三十歲左右,可卻一頭白發,臉色蒼白,而且居然說好冷?謎一樣的男子。
“要出去活動活動了。”男子站起身,透著草窗看著遠處,那裏是京城的望向。
男子沉默良久,從腰間取下一根碧綠色的長蕭放在嘴邊,獨自吹起。
一曲古典,高雅,淡泊的曲子在草屋內響起,曲聲清脆悅耳,引的停靠在不遠處樹俏上的鳥雀也紛紛飛落到草屋上歡快的鳴叫著,和簫聲共鳴,屋外,不遠處的一條溪水似乎也聽懂了這韻味的簫聲,溪水急流,嘩啦作響。
曲鳴,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塵埃中,男子收回綠蕭,熄滅了烤火爐,然後推開草門,轉身離去,越行越遠,他所去的方向,正是京城。
河北,裂北山莊,今天河北大小幫派的老大們再次集中在一起,他們來隻是見證一下,裂北山莊花落誰家,不,不止是裂北山莊,還有整個河北黑道。
本來這些老大對那什麼紫竹樓還不服氣,可被那級個所謂的護法揍了一頓後,就乖乖的來了,可又不敢得罪楚悠雲,最後隻好商量道,獵天和紫竹樓誰最後贏了,就靠向誰。
紫竹樓的人早早就到了,紫越揚一臉藐視的看了眼底下各大幫派老大們,這些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至於楚悠雲,他想想就有氣,昨天的計劃失敗了不說,還丟了臉,今天無弄如何都要討回一個公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到時保證楚悠雲會跪著求自己,想到自己的計劃,紫越揚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陰沉的笑意讓人一陣陰寒。
幾輛黑色奧迪停在外圍,眾人都恭敬的讓出一條路,所有人都知道,楚悠雲來了。
車門打開後,楚悠雲和獵天的幾員大將一起走了下來,像中間走去,一直坐在位上不說話的裂天震看到楚悠雲來後,高興的笑了笑,然後站起身,親自前來迎接,紫越揚看到這一幕後,狠狠的看了眼裂天震,老家夥,剛才我來的時候咋就沒看到你這麼恭敬?等老子將大權掌握後,弄死你,還有你那寶貝女兒,也一起收拾,想到那裂天無邪,紫越揚又是一陣火大,當初無意見看到裂天無邪後,他花花腸子就起來了,可是人家根本就不鳥自己,要不是看他老子還有用,早就把她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