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看了眼自進來後便悠然得坐在那裏品茶,半晌也不見開口的人,開口問了句。
靳錦寒不緊不慢的將手中的茶盞往身旁一擱,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那靜靜的站在一旁著一襲黑色勁裝的人。
“還煩勞穆莊主請你這侍衛暫先回避下。”
話落,隻見穆潯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慍色,正待他想要開口的時候一旁的穆清卻側首遞了個眼神給他。
待穆潯離開後穆清緩緩將目光望向對麵的人,語氣中摻雜了幾分冷意。
“現在五爺是否可以說了?”
靳錦寒隻作沒有聽出其中的冷意,語帶帶著幾分在意的詢問了一句,“不知二小姐可有消息傳來?”
提到這事穆清心中不免有些鬱結,小幺離開的這段時日雖然有差人送信回來報平安,但是出於放心不下她還是派人暗中進行查訪。然而,令她疑惑的是這其中似乎有另外一股勢力從中阻攔她尋人,每當她手下的人查到一絲蹤跡的時候線索便又會斷掉。
靳錦寒看著眉間凝著一抹愁緒的人,出言寬慰了一句,“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穆莊主也莫要太過擔心。”
聞言穆青抬眸望去,然而那人卻早已偏離了視線,看向他處。
“本王今日前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有一物想要交付於你。”靳錦寒悠悠說道,話落隻見他已經緩緩起身朝著對麵的方向走去。
穆清略有些不解的看著漸漸走近的頎長身形,心生困惑。
卻也隻見靳錦寒在一步之離的位置站定,然後從腰間掏出一塊和田暖玉,視線望去隱約可見上麵雕刻著鳳凰展翅的精致圖紋。
靳錦寒垂眸凝望了一眼指尖的玉佩,聲音低沉富有磁性,“這塊玉佩是本王娘親留下來的,如今將它送與穆莊主,還望穆莊主好生收著。”
若說一開始穆清隻是詫異不解,那麼眼下當看見不知何時置放在掌心的那塊玉佩後她隻覺有種前一刻還晴空萬裏,突然間驚雷滾滾,雷得她有些不知所以然。
靳錦寒看著眼前神色紛繁複雜,最後整張臉都扭作一團的人,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
“那個,穆某謝五爺抬愛,隻不過如此貴重的東西穆某實在是承受不起啊!”
這玉佩是他娘親的遺留之物,自然是要他自己好生保管的。而她,同他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沒道理收下,是以這擱在掌心,真真是燙手的很。
某莊主在心裏麵腹誹了一番,然而她顯然是忘了某件至關重要的事情。這若是說起關係來,隻怕是這世上沒有幾個有她同咱們這位五爺關係來的密切呢!
這一番推拒的話落入靳錦寒的耳畔,仿若寒潭般幽深的眼眸越發的深邃了幾分,就連著語氣也冷硬了不少。
“本王送出去的東西還從未有收回的先例,這玉佩於本王的意義想必穆莊主心裏頭也甚為清楚,是以萬望穆莊主妥善保管,這若是缺邊少角了什麼的……”
話說到這裏某位爺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個手勢,威脅之意十足。
想她掌管穆雲山莊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商人沒有見過,討價還價的的多了去,但像眼下這種強送的倒還是第一次見識。
哦,不對,還有一個,穆清眼前不由得浮現出那半張銀麵。
就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人倒有著某種相似,一樣的霸道,一樣的以自己為中心,一樣的……
“那如若穆某不受威脅呢?”
穆清斂眸看著轉身背對著自己已經邁出幾步的人,聲音幽冷的說道。
他是王爺又如何,是人人心目中的戰神又如何,就連當今帝王都不能拿她怎麼樣,那他就更加沒有那個權利。
然而靳錦寒卻是回首定定的看著她,倏爾笑得邪肆、狂狷。
“無妨,左右不過是本王閑來無事多跑幾趟罷了,穆莊主今日不願收著,那本王便明日再來,若是明日依舊不收的話,那後日本王再繼續,想來這般百折不撓,持之不懈,穆莊主總有收下的一天的。”
穆清握緊了垂放在青衫下的雙手,隻恨不得一拳揍上那張笑得很是欠扁的容顏。
這倘若是換做一般的物件,她哪裏還用得著想這麼多,徑直扔了便是,事後若是有問題的話大不了再差瑯玉軒重新定做一份送了做補償即可。
但是這塊暖玉是人家亡母的遺物,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她自然下不去扔了或者是摔了的狠心。而顯然,這人是吃準了她不會拿這塊玉佩怎麼著,是以才會這般肆無忌憚。
再加上他的身份擺在那裏,她雖然不願同皇室有過多牽連,但凡事也不能做的那般絕,那樣難免會給自己樹敵太多,是以她也不可能下令禁止此人出入穆雲山莊。
如此一番想,穆清隻覺得那幾步之外的人越發的可惡了。
“王爺莫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