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曾算計的話那麼婚約一事怎麼解釋,小幺的事情又作何解釋?
“照如此說來,王爺倒是覺得自己從未設計過我了。”穆清冷冷的說道,他倒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個幹淨。
被如此質問,靳錦寒“我”了一聲便陷入了沉默,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一時間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凝重,直到外麵傳來一道敲門的聲音。
“進來吧。”隔著那扇緊閉的門,靳錦寒沉聲道了一句。
店小二一一的將托盤中的酒菜擺放上桌,待全部放好後滿臉堆著笑的說道:“那二位客官慢用,小的就不打攪了。”
靳錦寒靜坐了一會,然後伸手取過酒壺替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口飲盡,酒入喉嚨有些許的苦澀,然而他卻絲毫不以為意的再次為自己倒了一杯。
看著沉默不言的徑直一人喝著悶酒的人,穆清下意識的微微蹙了蹙眉。眼見著還不到片刻的功夫那滿滿的一壺酒就去了大半,她終於不得不開口提醒了一句。
“王爺若隻是想喝酒喝個暢快的話,那麼我便先行回去了。”
聞言,靳錦寒剛端起酒杯的動作頓在了那裏,半晌後隻見他緩緩將手中的酒杯放回到桌上,口中似輕歎了一聲。
“娘子要不要一同再用些。”望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人,靳錦寒語氣溫柔的詢問道。
然而不出意外,隻見穆清避而不答,一雙清冷的眼眸緊緊的落在他的身上。
對此,靳錦寒倒是也不太在意,隻徑直盛了一碗湯輕放在她的麵前。
“這道湯看上去還不錯,娘子不妨嚐嚐看。”
對於他這種自作主張的行徑穆清本以為自己應該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才是,但是此刻瞧著他這番舉動,心裏頭仍舊還是免不了生出一絲無奈感。
“我說了,我並不餓。”
“可是娘子若是隻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為夫會覺得有些怪怪的,更何況這麼多的佳肴一個人吃也太過無味了一些。”五爺神色可憐兮兮的說道。
眼前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穆清瞧了隻覺頭疼,同時亦生出幾分無力感。這若是傳出去,誰會相信這會是堂堂的蒼陵王,百姓心目中的無比敬仰的戰神。
靳錦寒也不動筷,就那麼緊緊地凝視著坐在對麵的人,直到見女子伸手端過瓷碗慢慢地喝了起來,他嘴角處才微不可見的勾勒出一抹笑意,然後也拿了筷子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期間還不忘將自己嚐過覺得味道還不錯的菜夾了放在女子麵前的瓷碟中。
難得二人相處時間某位爺自然是想著能夠多維持一會,於是原本半個時辰就能夠結束的用餐時間咱們的五爺硬是厚顏無恥的拖了一個多時辰。
“馬車呢?”出了酒樓,穆清四下環顧了一眼,然後略有些納悶的問著站在身旁的人。
靳錦寒不緊不慢的淡淡回道:“適才娘子不在的時候我讓他回去了。”
先前是她先踏入酒樓的,因而雖好像有瞧見他低聲同那名車夫說了一會兒話,但至於具體內容是什麼她卻並沒有聽清楚。眼下聽他說的如此雲淡風輕,一時間不由得生起幾分怒意惱怒來。
“眼下沒了馬車,我倒是想請問一下王爺我們該怎麼回去?”
相較於她語氣當中的隱忍不發的怒意,某位爺卻是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娘子,其實為夫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你瞧,那車夫送了你我回別莊後還得再返回司徒府,這天色都已經這麼沉了,一來一回的委實辛苦了一些,所以為夫才讓他離開的,左右此處離別莊也不是很遠,我們走走回去也沒什麼不妥。”
能將借口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穆清覺得這人實在是無恥的夠可以,但是卻又偏偏尋不到反駁的理由,到最後隻得冷哼了一聲,然後略帶著幾分負氣的甩手朝著前麵走去。
身後,五爺瞧著頗為得意的勾了勾唇,然後快步的跟了上去。
“娘子,為夫知錯了,你莫要生氣了好不好?”
“娘子,要不為夫再去雇一輛馬車,你看可好?”
“娘子……”
俗話說“能忍則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穆清瞧了一眼緊跟在自己身旁,低垂著頭一副做錯了事的誠惶誠恐模樣的男子,終於忍不住的怒吼了一聲,“靳錦寒,你夠了。”
“娘子,我……”五爺突然站定,甚是委屈的看著朝自己大吼的女子,欲言又止。
那副模樣看在外人的眼中,怎麼看都像是被欺負的那個。
穆清環顧了一眼四周紛紛探尋過來的視線,甚是頭疼的撫了撫額,然後深做呼吸硬擠出一抹微笑,“好了,時辰不早了,我們趕緊的走吧。”
說完後便轉身大踏著步子朝著前麵走去,而五爺也覺得自己逗弄的差不多了,哪裏還敢再得寸進尺,於是這回倒是安安靜靜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