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不好了。”
縣令這會原本就心煩意燥,頭疼的很,現在還趕上有人不識趣的大聲嚷嚷,積聚在肚子裏麵的一大堆怒氣正愁沒地方發泄呢。
“大聲嚷什麼嚷,沒瞧著你家大人我正煩著嘛。”
被吼了一聲的衙役甚是無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也不想挑在這個時候進來啊,可是外麵闖進來的那些人看上去實在是不太好對付啊,他沒辦法隻得前來通稟。
“外麵來了一批人,為首的那名男子說要見大人。”
縣令聽了很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隨口打發了一句,“這一個兩個的都來找你家大人,你家大人是他們想要見就能見到的嗎?”
“可是,可是……”
“可什麼是。”縣令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麼話就趕緊的說。”
“屬下也同他們說過縣衙不能私闖,可是那些人根本就不聽勸,非但如此,來人不但打傷了縣衙中的好幾名兄弟,其中有幾人還已經喪了命。”
縣令聽了,隻覺得這樣的場景熟悉的很,可不就是前段時日才經曆過的一幕。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
可惡,這一個個的還真是不拿他這縣衙和縣令放在眼底,今日他定要出這口怒氣,看看到底又是什麼人,竟然敢如此大膽。
“走,都隨本官出去看看。”
然而他這一句話才剛落下,一道冰冷不帶感情的聲音幽幽傳來,“不用勞煩大人了,本王自己前來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用這樣的口氣和我們大人說話。”師爺率先站了出來,厲聲吼道。
“蠢才,還不下去。”縣令看著還要說下去的人,沒好氣的吼了一聲。
而被吼得師爺卻是一臉的無辜和不明所以然,不明白好端端的前一刻還一副氣惱的怒言要出去教訓教訓來人的大人,為何這一刻卻又突然改了態度?
那縣令看著為首那名衣著華麗氣宇不凡的男子,笑得諂媚的問道:“不知貴客駕臨,有失遠迎。”
靳瑜輝冷嗤了一聲,與此同時徑直走到主座前撩袍坐下。
“本王可沒有那個能耐,能勞得大人出門迎候。”
那縣令聽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慌忙解釋道:“王爺息怒,下官實在是不知道王爺的貴體會出現在這偏僻的地方。”
自打他上任以來,他這小小的一個縣就從來沒有來過什麼大人物,是以哪裏會料得到這些。
不過這說來也奇怪,他這要麼不來人視察,這一來就是這麼個大人物,他這心裏麵不免有些發慌。若是自己上任以來做的那些事被眼前的這位主子知道,烏紗帽保不住是小事,怕是連小命都難保,這可如何是好?
“你該慶幸本王為人寬厚,若不然你也不可能還跪在這裏,而是像外麵那些人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
聽了這一番話,隻見那縣令暗地裏偷偷的瞧了一眼外頭,那裏赫然已經躺著幾具已經斷了氣的屍體,一時間額頭上不由得沁出層層的冷汗。
“下官多謝王爺寬宏大量。”
靳瑜輝神色不屑的看著一個勁的在地上磕著響頭的人,“本王今日前來不但不會治你的罪,反而還會再救你一命。”
聞言縣令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解和困惑。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恕下官愚鈍不明白。”
靳瑜輝不緊不慢的說道:“本王問你,前一段時日縣衙是不是同樣來了一位衣著華貴的公子?”
縣令回想了一下,然後重重的頷了頷首,附和了一聲,“回王爺,是有這麼一個人,而且當時還打傷了縣衙的好些衙役。”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本王那七弟。”
“什麼?”縣令聽了,語氣甚是震驚。
這這這,他已經搞不懂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若上次來的那名男子也是王爺的話,那麼為什麼又要讓自己去找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高家莊,還送了那麼多的銀票給自己?
“怎麼,到現在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靳瑜輝看著依舊一副茫然困惑的人,眼中的 鄙夷之色更是明顯了,“蠢成這樣,真讓本王懷疑你這縣令是怎麼當上去的。”
被如此訓斥那縣令哪裏敢有任何的反駁了,訕笑了笑,弱弱的回了句,“回王爺,下官這縣令之職實際上托了關係使了點銀子買來的。”
既然眼前這位主子是好意來救自己的,那麼這種事情也沒有必要瞞著了。
他就說呢,若不然以這人蠢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當的了縣令,腦滿肥腸的,叫人看著就惡心。而他此番若不是想著留下此人還有點利用價值,單就剛才的一係列失禮之處他就早讓人直取了這縣令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