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忻國現目前的情況他也有所了解,以大皇子為首的黨派已掌握了朝中大部分的權利,一心想要奪得皇位。但是奈何有史以來皇位繼承人隻立嫡不立次,當今皇後的暗中阻撓,雙方爭鬥一直以來就十分的厲害。
此番他家娘子前去解決糧草一事隻怕是沒有那麼的容易,要想達到目的的話就必須要先解決了那個大皇子。如此一來的話問題就出來了,既然楚忻國的這個大皇子掌控了絕大多數的權利,那麼對付起來便沒有那麼容易。
“逸楓,你會楚忻國的幾位皇子是怎麼認為的?”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靳逸楓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想了想方才說道:“我了解的也不多,隻知道這大皇子掌權,二皇子放浪形骸一貫不受寵,對了,還有一個小的,跟二皇子乃是一母同胞,雖然是尚且年幼了一些,不過境遇可是比他皇兄不知好了多少。”
靳錦寒眼眸微斂了幾分,像是在琢磨什麼事情。
“五哥?”靳逸楓低低的喚了一聲。
但見靳錦寒將思緒一收,幽幽的說著:“你當真覺得這二皇子無能?”
“五哥難道有所懷疑?”
若不然也不會這麼問了……
禮法擺在那裏,縱然這二皇子再如何的沒有才能,但終究還是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選。若是沒有一些能耐的話,此人又如何能夠安然的活到現在?
靳錦寒微微的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斷定,你安排個人前去打探一些。”
“我知道了。”
說著靳逸楓便下去交代這件事了。
屋內,靳錦寒自床頭的位置取出一方紫紅色的錦盒,然後走到圓桌旁將錦盒放在桌麵上。
隻見他伸手緩緩將錦盒打開,那雙漆黑如墨般的雙眸在落在錦盒中的物什上時漸漸的浮現出些許的柔和和溫情。
這還是他在自家娘子離開後踏入她住的房間內無意間尋到的,這種小玩意兒他家娘子肯定是不會做的,所以稍稍一想心裏麵也就差不多有數了。
還別說,小家夥的手工倒還挺不錯的,三個小泥人捏的甚好,尤其是那臉上的表情。他自然不知道,為了捏的自我感覺滿意小家夥可是練了不少一段時日呢!
現如今又留小家夥一個人待在帝都,怕是又免不了又要鬧小別扭了。
這樣想著靳錦寒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些許為人父的愧疚之意,自打相認以來他的確是未能好好的陪過小家夥,素日裏總會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這一次兩國交戰,隻怕是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了。
“五哥,這年關就要到了,營中有不少的士兵已經開始有些想家了。”
城樓上,靳錦寒心思微微的沉了幾分,此番歐陽晟是有備而來的,的確是有些難纏了一些。
“你們看,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
耳畔傳來士兵拔高的聲調,靳錦寒抬頭望去,果見雪花緩緩飄下,落在臉上有些許的寒意。
“五哥,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來的要早了很多。”靳逸楓幽幽說著,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軍營中的那些禦寒之物還沒來得及補給到位。”
“傳信回去,讓帝都那邊派人盡快收集然後押送至邊境。”
靳逸楓點了點頭。
因著天氣突然降溫的緣故,東陵和西澤之間的戰事陷入了僵持的狀態。
這日商討完戰事後靳逸楓領著一行人前往軍營之中巡視,而靳錦寒則上了城樓查看防護工作的進展情況。
“錦參將。”
“錦參將。”
靳錦寒微微的點著頭,挑了一些主要的事情仔細的詢問了一番。
“天寒地凍,眾位兄弟辛苦了,七皇子讓我帶句話給你們,說是已經修書回帝都了,禦寒的物資不久後便能送到。”
士兵聽了這個消息,一個個臉上滿是欣喜,激動之色。
“此戰雖說會艱辛一些,時間會久一些,但是兄弟們要堅信我們定會贏,待得凱旋而歸時便是闔家團聚歡愉之際。”
“錦參將說的對,我們一定會戰勝。”
“對,東陵必勝。”
“東陵必勝,東陵必勝!”
鬥誌激昂的呐喊聲此起彼伏,於周遭回蕩開來。
“駕,駕……”
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靳錦寒不由得望了過去。當視線落在那自風雪中踏馬而來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青衫身影上時,那雙深沉的眼眸中流露出濃濃的欣喜之色。
“開城門。”
得了命令,六七另士兵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本能反應想要前往城門口迎接的靳錦寒在邁出一大步後又突然頓了腳步,剛才他差點就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