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冤家路窄,流言四起(1 / 3)

4.

他果然是那麼怪異,初夏的天氣已然很熱了,他有些泛黃的t恤外依舊穿著寬大長袖白大褂,這一次,樂爾甚至看見他帶著實驗用手套!他難道每天都是這般全副武裝的裝扮嗎?

樂爾迅速轉過身俯下身子低下頭,用一隻手假裝撐住額頭遮住臉。

真的是冤家路窄!

輔導員開口了:“化一班的同學們,我們為期一周的金工實習開始了,大家要一定要嚴肅實習紀律,要知道我們實習的同學有一百多名……”

輔導員吧啦吧啦講著,樂爾卻絲毫沒有聽進去,她透過指縫偷偷看向講台。那人正頂著一張淡然冷峻的臉從左至右掃視班級裏的學生,身邊不少花癡已經興奮地偷偷呼喊實習老師好帥,聲音之大連她都聽見了,想必他也能聽見,但他依舊如此淡然和冷漠,卻在掃視撞到她的視線的時候,臉上竟然有了明顯的笑意。

輔導員的的聲音突然鑽進耳朵:“這位是你們本周的實習老師陳黔,是你們大三應化二班的學長。雖然隻是你們的學長,陳黔同學卻是非常優秀的,專業素養非常過硬,大家鼓掌歡迎!”

陳黔朝輔導員微微點頭致意,朝前走了一步,言簡意賅地說道:“大家好,我叫陳黔。大家在實習期間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可以問我。”

他的聲音很輕卻很沉穩,很亮卻不浮誇,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磁性”,就這聲音已經傾倒了無數花癡。

有女生大著膽子舉手了,喊到:“老師,我有問題!”

陳黔點點頭,示意女生站起來問。

女生站起來,笑著問道:“老師,你有女朋友了嗎?”

全班哄堂大笑,連輔導員都忍不住捂住嘴。

陳黔的臉竟微微有些泛紅,他不自覺瞟了樂爾一眼,卻足以讓樂爾心驚膽戰。

他淡淡地說道:“沒有。”

教室裏的女生一陣歡呼,男生卻是一片嘲諷喝倒彩的嬉笑聲。

“好了好了,大家別鬧了,今天第一天,大家熟悉一下實驗內容和流程,八點鍾解散。”

陳黔抬手看了看手表,快7點了。

他並沒有在教師多做逗留,走之前他看似無意地掃視了樂爾一眼,隨即走出教室。

我的媽呀,我的媽呀,我的媽呀!

挑全應化係集中在一起的時候重逢,老天爺你可真是會挑日子啊!這是要把我整死嗎?

樂爾的耳朵嗡的一聲響,徹底屏蔽了爆發在身邊激烈的討論之聲。

左邊的安寧奇怪地問:“樂爾,你怎麼了?”

樂爾木然地轉過頭,搖了搖頭。

她回過頭,吞了口口水。看來,戰爭要開始了。

由於沒有人看管,不到8點學生們就陸陸續續散了,樂爾的心情簡直低至穀底,她最近的情緒猶如過山車,忽上忽下忽上忽下,要是心髒稍微弱一點兒說不定早已一命嗚呼。

還沒有回到寢室,已經聽見二樓有喧嘩聲。

樓上的趙遠兒朝樂爾喊道:“樂爾,天哪,你簡直太拉仇恨了!”

一句話把樂爾和安寧弄得莫名其妙的,怎麼了?

樂爾趕緊跑上樓。

回到寢室,第一秒是十分震驚。她的床鋪被徹底打掃了,床鋪下墊了防潮隔離墊,被褥也換了一床嶄新而幹燥的,最誇張的是,有人竟然想到初夏可能會有蚊子,給她裝上了蚊帳。

不止是她,也不止是安寧,整個女生宿舍全都震驚了。

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天哪,程旭昭對你簡直太好了吧!”

“我怎麼沒有這樣的命啊……”

“遇到這樣的男人就嫁了吧!”

大家紛紛羨慕起樂爾,開始表揚程旭昭。

樂爾卻知道,怎麼可能,程旭昭怎麼可能會是這麼體貼又細心的人,更何況程旭昭和她們一起來的,帶了多少東西她能不知道?

震驚之後是巨大的欣喜,因為這些東西,她實在是太需要了。

想來想去,她突然想起講台上那個一瞬間的笑容。

不會吧,是他?

欣喜頓時變成了恐懼,她突然覺得周遭好冷,不自覺自己環抱住了雙臂,甚至有些打冷戰。

安寧越發覺得樂爾不對勁了,問:“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樂爾哭喪著臉,說道:“安寧,晚上你陪我睡吧,我怕。”

“你怕什麼?”

“我怕有鬼……”

夜裏,為了躲蚊子,也為了安撫樂爾,安寧和她一起睡。她瞪大著眼睛看著樂爾,悄聲質問道:“怎麼回事?”

樂爾裝傻:“什麼怎麼回事?”

“別裝,就程旭昭那個少爺心思,能想到這麼細致的地方,還能準備這麼多東西?還能有鑰匙進來?我最近一直覺得你怪怪的,你該不會是……”

樂爾隨著安寧講話的聲音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不會是什麼?”

“你該不是交了別的男朋友?”

樂爾氣呼呼地“啪”一聲打了安寧的手臂,說:“我是這樣的人嗎?我就算要找也要分清楚了再找的好嗎?”

安寧嗬嗬一笑,說:“也是,你天天不是和我在一起就是和程旭昭在一起,也沒什麼機會。”

她又問:“那這個到底怎麼回事?”

樂爾猶猶豫豫支支吾吾半天,說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你發誓不可以告訴任何人。”

“好,你說。”

“你保證!”

“我保證不泄露半個字!”安寧鄭重地承諾。

樂爾坐起來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子,確實隻有她們兩個人,她用被子蓋住兩個人的頭,戚戚咕咕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全數告訴了安寧。

安寧聽完瞪大了眼睛,半天回不過神來。

“我的天哪……”

趁安寧震驚的功夫,樂爾突然覺得輕鬆了許多,終於有人可以傾訴了,不用一個人忍著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安寧內疚的用腳踢著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