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之後,身為社團紅人的樂爾自然忙了起來,如今她已經是大二了,有個大一的學弟學妹。學校每年的慣例是由大二主導打造一台迎新晚會,大三的學生也會參與但畢竟大多開始以學業為重隻是指導,主力軍依然是生龍活虎精力無限的大二學生們。樂爾是學校的主持人團隊的人,這一場晚會已經定了她是主持人,除了自身的旁白要準備,還要負責迎新晚會的海報設計等等雜七雜八的事情,盡管這樣忙,她依然沒有忘記開學之前她對陳黔的承諾。
她噔噔噔地拉著一個人急衝衝地來實驗室找陳黔了。
實驗室的人都有些奇怪,這個女孩兒經常來找陳黔,樂爾雖然不知道但是其他人卻是十分清楚,他對這個女孩兒沒有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雖然淡淡的,但嘴角的笑意和眼神的輕鬆,著實讓人無法忽視。
“陳黔,我給你介紹個人,繪畫協會的會長,王聖!”
陳黔微愣了一刻,他沒想到樂爾會帶人來他的實驗室。帶來的男生微微一笑,禮貌地說道:“你好。”
陳黔也禮貌地一笑,“你好。”
樂爾迫不及待地說:“陳黔快把你的素描本拿出來,王聖,這個就是我跟你講的埋沒的人才,他畫畫的功夫十分了得,連燒瓶都畫的栩栩如生。”
陳黔有些尷尬,聽見了她的話卻沒有動。他從沒想過要把自己畫的這些話給其他人看,更何況畫的隻是燒瓶,除此之外也就是不遠處的那扇窗子和窗外的樹葉了,這樣的畫,也能稱得上十分了得、栩栩如生?
看著樂爾充滿期待的眼神,他不好意思的拿出了他的素描本。
王聖翻看了幾幅畫,對於會畫畫的人來說,自然是能分辨是否受過專業的訓練,但對於業餘愛好的人來講,陳黔的畫確實畫的非常動人,他翻到了陳黔畫的《窗》,栩栩如生,十分漂亮,心裏頓時一喜:“陳黔同學,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繪畫協會?”
陸城理工是理工學院,藝術這一類的人才還真是沒有專業的,大部分都是協會在茫茫人海中搜羅起來的,但隨著年級的上升,偏重學習的人自然也會隨著流失,幾乎沒有人還會拉攏一個大四的人進協會,畢竟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或者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
陳黔禮貌地拒絕道:“還是不用了吧,我不是很喜歡人多的地方。”
沒想到王聖卻異常熱情:“不多不多,我們畫畫有專門的畫室,沒什麼人打擾,最重要的是,大部分畫畫的人都去準備考研和就業了,今年迎新晚會的海報設計人還沒找到呢,你看……”王聖說著用肩膀碰了碰樂爾,意思是幫他說說好話。
樂爾當然十分樂意,她原本就是希望陳黔能多和人接觸。
“又沒說讓你到人群中去畫畫,你畫好了給我們用嘛!”
“我畫的……”
“答應!”
“可是……”
“答應!”
“哎,好吧。”
陳黔就這樣被樂爾胡亂炮轟著答應了。王聖也十分高興,讓他頭疼的迎新海報終於找到人畫了。
“我們來討論一下迎新晚會的海報主題吧?”王聖搬來一把凳子,索性坐了下來,樂爾說道:“我們幹脆去畫室吧!不打擾他們做實驗的人,還能打草稿,順便認認協會裏的人!”
“行啊!”
就是這麼草率,就是這麼簡單,就是這麼直接,陳黔被樂爾連哄帶騙連拖帶拽拉倒了繪畫協會,一個由小辦公室改造的畫室呈現在他們麵前。一堆畫板把牆角圍了一圈,中間做這個人側麵對著畫室的門,陳黔突然意識到為什麼王聖看到他畫的素描那麼激動了,在一個理工大學成立的繪畫協會,需要的人才實在是比較匱乏,僅僅是看這個簡陋的畫室已經可以看出端倪了。
中間坐著的人正在畫畫,樣子看著是……抽象派,他的t恤寬大且花哨,命名在室內卻帶著個黑色的鴨舌帽,聽見門一打開,他拿著筆轉過頭,陳黔看到了他右耳閃晃晃地耳釘。
“周末,新加入我們繪畫協會的陳黔同學,快來認識一下。”
聽說有新成員,周末的眼光亮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亮了一下。他看了看陳黔的一身打扮,有些口齒不清地問道:“大三的?”
陳黔微微一愣,以為這人是大舌頭,說道:“大四。”
那人直接翻了個白眼,回過頭去繼續畫畫。
樂爾卻沒有不滿,笑著道:“這可是我千辛萬苦找過來一起畫海報的人才,你這麼冷漠,怪不得繪畫協會都快沒有人了,話說,你真的去打啦?”
周末在這時神秘一笑,張開嘴吐出舌頭,陳黔這才看清,他竟然在舌頭上打了個舌洞穿了舌釘。樂爾興奮地說道:“我的天哪,你可真有勇氣!”說完又過來朝陳黔挑了挑眉毛,使了使眼色。
陳黔有些不明所以。
樂爾繼續興奮地介紹:“周末,把你肚子上那個也亮出來看看。”
周末眼角一抬,仿佛十分得意,大大方方地掀起衣服,赫然露出肚臍眼兒上的臍釘,惹得陳黔也是一愣,心想這人果然有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