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再商量一下?”紀仇仇不死心地想為刑明傑,爭取時間。
“沒得商量。”
“真冷啊!”紀仇仇沒好氣地噘嘴。
安特西西裏餐廳,華鵲挑了個采光較好的位置坐下。
“早啊,小芯。”安查洛納不經意間脫口而出,又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誤,立馬改口,“華小姐,想要點什麼?”
“來一碗稀粥,一個煎蛋。”
“怎麼吃那麼少?”
“我食量小,足夠了,對了尋找我朋友的事情還要麻煩你。”
“我已經通過大使館向美國政府尋求協查,相信這幾日內就有結果。”
“謝謝你!”
“李萌萌真是小芯嗎?”安查洛納感慨的看了一眼麵前這張精致的臉孔,和記憶中童年那個無辜的小女孩,形成對比。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小芯,我隻知道莫成鯨是她。”
“對不起,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隻是我需要時間來理出點頭緒來。”唇邊勾起一抹微笑,安查洛納瞥了她一眼,繼續說道:“當我知道小芯是莫成鯨時,我十分的震驚,我無法接受她是恐怖分子的事實,可我更無法棄她於不顧。”
“她以前做過什麼,我不知道,不過她的確算計過我,算計過我的臉龐,算計過我的性命。”
“你恨她嗎?”
“她曾經救過我,在我無所歸依時,救助過我,她是我最信任的朋友、知已。”華鵲看著窗外青翠的綠樹,目光飄離,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神道:“我還記得第一次和她碰麵的情景,那是個秋天,秋風蕭蕭。”
“在此後的每個日夜裏,我的屋子裏總會多出一床幹淨的錦被,那時候的我,身子很弱,經常在夜裏被惡夢驚醒,汗打濕了被子,有時甚至會鬼哭狼嚎地叫著,可我記得她總在第一時間走到我麵前,對我噓寒問暖。”
“那後來呢?”
“突然有一天,我接到她的電話,我跑出去接她,那個時候的她滿麵的血腥,整張臉幾乎毀盡了。她說是招惹了黑社會,不肯陪酒,而落得下場,那時候的她並不紅,我也沒有懷疑過。直到後來,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刑明傑把我扣住,口口聲聲說我殺了他弟弟鬼手,我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阿鯨策劃的。可我沒有想到她甚至給了我這麼大的一個驚喜。她再一次上演了苦主的戲碼,就這樣赤|裸裸地站到我們的麵前,隻不過這一回又換了個身份。”
“先生,你們點的早餐。”酒店的服務生端來早餐。
“謝謝!”拆開桌上的筷子,華鵲笑了笑,“我應該相信這一開始就是蓄謀的,不是嗎?”
“我沒想到她會變成這個樣子,是我們安查皇室對不起她。”安查洛納長長歎了一口氣,陷入長長的回憶中,“我們歐國是個小國,麵積不算大,充其量也就是你們中國的一兩個大省的版圖,我們有上百年的曆史。傳到我父親手上時,父親已經五十五歲了。父親為人懦弱,那時的我和妹妹都尚且年幼,野心勃勃的二叔就領著當時的首領軍政大臣叛變,後來發生的事情,也就是你們常看的宮廷皇權爭鬥戲,隻可惜我們是失敗者,為了活命,我抱著妹妹投奔了當時的首輔,也就是小芯的父親,我們兩家結了親家,一起開始了流|亡的生活。到處都在殺手,追殺我們。我們也怕被引渡回來,因為軍政大權都已不在我們手上,就算還有著忠於父親的舊部,都已是自身難保。在逃亡中,我們失散了。很多保護我們的人也都死於非命。傷亡慘重的大都是小芯的族人,而我幸得好心人收留,有了屬於自己的身份,得以掩護和喘息。後來,我甚至慶幸地被父親的舊部帶回國內,開始了複國之路。歐國的人口一直在減少,我也是近來才知道,二叔的舊部餘孽,一直都未放棄過對小芯的追殺。原來她一直身處危險中,那些靠近她的人,沒有一個,有過蹤影。我開始相信是他殺,但我並不認為她是十惡不赦的。你無法想象,我們逃亡過程中的那些經曆,一回頭不是刀光劍影,就是笑裏藏刀,我們都隻是孩子,我們要活著,還要保護自己珍愛的家人,那種恐懼讓我們身心俱疲,有時甚至覺得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倒不如早點來,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