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迪大獲全勝,滿載而歸。從賭場回來時已近黃昏。唯希對他承諾的保護任務已經完成,不等吃晚飯,她便收拾好一切,準備離開“星月號”,乘晚上9點55分的航班飛回上海。
臨行前看著法迪在油輪上本色不改地花天酒地,拿著“海王之星”到處泡妞,心裏麵就是不可抑製的厭惡。
忽想到可憐的弗蘭克先生,總覺得好像是法迪事先預謀好的。利用她這個賭場上的菜鳥故意給弗蘭克下套,等他上鉤時再一往打盡,片甲不留。
唯希想著他用心險惡地利用他,氣就不打一處來。放下行李,氣衝衝地跑到他麵前,吼道:
“剛才你是不是故意利用我對弗蘭克先生下套?”
“願賭服輸,我又沒逼他跟我賭。”法迪說得雲淡風輕,懷抱美女樂不可支。
“你贏了錢自然在這裏風流快活,可弗蘭克先生……”
“放心吧,輸那麼一點錢對他來說隻是損失了駱駝身上的一隻跳蚤。”
“駱駝身上的一隻跳蚤?”唯希怒不可遏,上前說道:“對你來說贏這麼一點錢也就隻是賺了一個駱駝身上的跳蚤?”
“嗬嗬,領悟真快,沒錯!”法迪一臉輕浮,壓根沒被唯希此刻的憤怒所影響,非常肯定地點點頭。
“卡諾先生,我想問你是你的生命值錢還是駱駝身上的跳蚤值錢?”唯希沉著又問。
“這個嘛?”法迪聽後散漫一笑,對懷中美女問道:“你們說哪個值錢?”
“噢,當然是卡諾先生你的生命值錢呀!”眾美女幾乎一口同聲。
“那好,卡諾先生,當你的保鏢保護您這麼久,您是不是也該付些報酬給我?”唯希鄭重其事地說。
“找我要錢?”法迪見她伸手向自己要錢有些錯愕,笑道:“你不是警察嗎?”
“在中國大陸我是警察,但在澳門我就是保鏢,在澳門我保護您整整三天,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唯希厚著臉皮絲毫不肯退讓,暗示道:“卡諾先生可比駱駝身上的跳蚤值錢。”
“嗬……”法迪聽後無不誇張地大笑起來,對眾美女說道:“她保護過我,看來這個報酬我是賴不掉了。”
“卡諾先生打算付給她多少錢的保護費?”其中一個美女很好奇。
“讓我想想。”法迪笑著,裝出一副思考的樣子,說道:“你們剛才也說了,我的命確實比駱駝身上的跳蚤值錢。”
法迪說著,將“海王之心”再一次拿出來,對唯希說道:
“我身上沒帶現金,就拿這條‘海王之心’抵吧!”法迪一臉散漫,提著“海王之星”在唯希眼前閃亮地招搖著,見她沒反應,不禁朝她飛了一眼,笑道:“放心,不用你找錢。”
“卡諾先生,你瘋了嗎?怎麼能將‘海王之星’給她呢!”眾美女見他有這一舉動,激動得有些坐不住。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法迪一臉不屑,安慰身邊的美女們。
“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唯希見他醉生夢死得好像永遠也醒不過來,氣得甩身就要離開,沒向前走幾步,聽到背後他那囂張得不可一世的笑聲,就忍不住又轉身回來,衝他怒道:
“卡諾先生,你就在地獄中繼續奢侈地沉淪下去吧!”說完,舉手一把呼嘯地從他手中接過“海王之心”後就拔腿跑了。
第二天,淩晨1:30,一架波音747劃過上海美麗的夜空,逐漸降落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的跑道上。
唯希拖著疲累的身子終於回到了上海。回到家時隔壁的鄰居們早已熟睡,放眼整個小區,一片寂靜,頭頂上那彎新月明亮地懸浮在夜空中,孤芳自賞得就像法迪嘴角上時刻掛著的那抹令人討厭的微笑。
“我去,真是中邪了,回到家還在想那個渾蛋。”唯希想到法迪隻覺晦氣,衝著月亮鄙夷地冷啐一聲。
痛快地洗過澡後,衣服懶得穿就渾身赤luo地一頭栽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回想起這幾天在“星月號”上發生的點點滴滴,隻覺做夢一般,不可思議。
雖對法迪沒什麼好感,但衝著那條“海王之星”,唯希仍覺不虛此行,收獲滿滿。
“‘海王之星’,Oh! Yes!”唯希想著,好似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地從床上跳起,光著身子,踮著腳跑到桌前,將桌上放著的包打開,從中拿出那條價值連城的項鏈,小心翼翼地將項鏈戴在脖子上,站在鏡子前左比右看。
“這麼完美的項鏈配上這麼完美的我,如此完美的絕配簡直完美到令人發指。”唯希對著鏡子搔手弄姿,虛榮得近幾病態。
“還好,再也見不到那該死的阿拉伯人,這條項鏈永遠都屬於我的了,哈……。”唯希臉泛紅光,陶醉於胸前這條項鏈,盡情時竟在房間裏光著身子忘情地舞蹈起來。
跳著、唱著、舞著,不知不覺倒在床上睡著了。直到鬧鍾鈴響起,她才渾渾噩噩地睜開惺忪睡眼,這時天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