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希拿著手機,時不時看看時間,焦急地坐等在家裏。這時突然有人敲門,門敲得像下冰雹一樣,又重又猛烈。
“喂,你怎麼才來?”維希以為門外站著的是王梓,開門正要抱怨,沒想到法迪那張令人討厭的臉出現在她眼前,瞬間堵住了她噴人的嘴,轉而冷冷問道:“你來幹嘛?”
“你說呢?”法迪懷裏抱著一個裝有白色液體的透明玻璃缸,氣衝衝地怒視著她。
“這麼早送湯來呀!”唯希聞到玻璃缸裏陣陣鮮香,沒有多想便脫口而出。
“我的魚……我的魚……”法迪望著懷裏的魚缸,悲催得死的心都有了。
“魚?難道……,噗嗤——”唯希陡然想起“熱得快”,噗嗤一聲,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
“你還笑,我的魚現在……現在……”法迪氣得一度哽咽,將手伸入魚缸裏來回摸索了一陣,從水中撈起一根肢離破碎的魚骨架,朝她瞪眼咆哮著說:“我的魚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肉都吃完了,拿根魚剌顯擺個什麼呀?”唯希冷瞟他一眼,故意裝糊塗搪塞。
“不是吃完的,是煮成這樣的。”法迪說到激動處,伸出手又朝魚缸裏摸索一陣,這回將那根已變形的“熱得快”撈了出來,亮在她眼前說道:“就是昨天你給我的這東西把我的魚煮成骨頭了。”
“誰讓你一直把這東西放在魚缸裏?”唯希不僅不反省,相反還指責他。
“你也沒跟我說呀!”
“我沒跟你說,你自己不會看呀!都煮成這樣,難道你一直都沒發覺?”
“我昨天晚上把這東西放進魚缸,通上電後就去睡覺了,今天早上醒來一看,魚就變成這樣了。”
“那可怪不了我,隻能怪你自己太疏忽。”唯希冷言冷語地衝他聳聳肩膀,一副怪不得人的輕浮樣。
“不是我太疏忽,而是你太惡毒。”法迪見她不知悔改,氣得暴跳如雷,指責她道:“就算你再怎麼討厭我,但這條魚畢竟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一點仁慈心都沒有呢?”
“誰惡毒了?誰卑鄙了?誰不仁慈了?你自己蠢還怪別人,有你這樣無禮取鬧的嗎?”唯希張牙舞爪地朝他步步緊逼,唾沫橫飛地指著他一通數落。
“你……”
“你什麼你,老娘這輩子吃魚無數,更何況你的這條魚還不是老娘吃的,怎麼就惡毒了?”唯希踮著腳,叉著腰,潑婦罵街似的衝他咆哮,不讓他有回嘴的餘地。
“中國人太不講道理了。”法迪欲哭無淚,對她的蠻橫已是無力反駁。
唯希見他步步緊退,甚至眼裏飛揚著驚恐,無不冷笑地朝他挺起勝利的胸脯,高高在上地俯看著他。
“誰不講道理了?”這時王梓姍姍而來,見唯希正跟個外國人吵架,不解地上前問道:“你跟這位先生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了!是這個印度人魚吃多了不消化,精神有些失常。”唯希傲慢地冷了一眼法迪,故意說他是印度人戳他軟肋。趁著他氣勢不足,無語回擊,一把推開他,拉著王梓橫衝直撞地與他擦肩而過。
“喂,我是巴林人,不是印度人。”法迪氣得渾身抽搐,這輩子最恨別人將他誤認成印度人,所以忍不住在他們身後爆炸似的大叫起來。
唯希挽著王梓的胳膊在前麵走著,聽到他在後麵悲催得大叫,就難掩興奮地得意大笑起來。
“他真的是印度人嗎?長得挺白的,不太像呀!”王梓琢磨著,有些懷疑。
“管他是哪裏人,我們開心就好。”
他倆一路說笑,剛從電梯裏出來,就陡感一陣剌骨的寒風從公寓出口處吹來。王梓不禁提了提羽絨服上的領子,見唯希要風度不要溫度,穿得有點少,便好心提醒她。
“你穿得這麼少,還是回去添件衣服吧!”
“沒關係,我不怕冷。”
“外麵真的很冷,我穿這麼厚的羽絨服都覺得冷。”
“沒事,要是待會我真覺得冷了,我就穿你身上的這件羽絨服。”
“我的羽絨服?”王梓聽後,弱不禁風地渾身哆嗦一下,不太爽快地提醒她說:“我今天感冒了。”
“沒事,我不怕被傳染。”唯希大大咧咧地朝他明眸皓齒地笑著,腦殘得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王梓見她一臉天真,笑靨如花,也就隻能壓抑著心頭的不爽,隨她一起去了小區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