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小不點,自己的生活陡然感到空落無邊,夏天的腳步悄悄臨近,太陽不知不覺變得毒辣起來,轉眼換上了夏季頗顯身材的警服。
唯希數著日子再過十來天就是自己的生日,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正籌劃著自己的生日該怎麼過,突然一條人影從她身旁掠過,停在了她的身後。
“你是唯希嗎?”
“你是哪位?”唯希莫名其妙地回過頭,原來是一個60歲上下,頭發花白的老頭叫住了她。
“我是劉叔叔呀!你讀高中的時候我們還見過麵。”劉叔叔一臉故友相見的興奮,見她穿著一身警服,驚訝道:“沒想到你現在是一名警察。”
“劉叔叔?”唯希琢磨著想了想,他雖已滿臉滄桑,頭發斑白,但還是能依稀認出他就是自己的繼父“劉宏達”。
“這麼多年沒見,你還好吧?”劉叔叔關心地問。
“你把我媽帶走這麼多年,我能好嗎?”唯希隻覺無比諷剌,挖苦地反問。
“是我不對,請你原諒!”劉叔叔垂下眉宇,一臉歉意,低沉著嗓音說:“這麼多年你媽一直很想你。”
“她愛想誰就想誰?她跟誰跑都與我無關。”唯希永遠忘不了當年媽媽甩開她的手,絕情離開她的身影,想到這些,心頭的怒火就不可抑止地燃燒起來。
“當年不是你媽不想帶你走,隻是你爸那時不肯放手。”
“哦,你拆散了別人的家庭倒有理了。”唯希冷嘲地笑起來,說:“不過我媽也拆散了你的家庭,你倆都一個德性,彼此彼此!”
“過去了這麼多年,難道你就不能原諒你的媽媽嗎?”
“這麼多年都過了,還在乎我原不原諒幹什麼?”唯希隻覺在街上碰到他無比晦氣,朝他冷啐一聲後就要轉身離開。
“你媽現在沒幾天可活,她想見見你。”劉叔叔見她要走,情急下脫口而出自己的企圖。
“沒幾天可活?她怎麼了?”唯希如他所願停下了腳步,五內茫然地回過身問道。
“她得了尿毒症,已經是晚期。”劉叔叔說到妻子的病情,兩眼一紅,已是老淚縱橫。
“尿毒症?怎麼會這麼巧?你前妻不是得尿毒症死的嗎?”唯希隻覺無巧不成書,當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諷剌地說:“我媽得了這個病,你也可以像拋棄你前妻那樣拋棄她,我一定會為你拍手叫好的,這才是英雄本色。”
“唯希,她可是你的母親,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劉叔叔聽到她這番絕情且毫無人性的話,痛心疾首地歎了口氣。
“不然說哪種話?總不至於說你前妻死了活該吧!”唯希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滿臉大仇得報的欣慰。
“你媽在怎麼不好也是給你生命的人,難道在她臨死之前,你就不能去看望一下她嗎?”
“看她?好呀!等她死了你通知我一聲,我一定去她墳頭給她上香。”唯希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母親那張絕情的臉,打死她也不會去見她的。
“就算叔叔求你了,去看看你的母親,她真的很想見你一麵。”劉叔叔滿心著急地渴求著她去,算是沒跟她跪下。
“她見我幹什麼?她見你倆的寶貝兒子不就夠了。”唯希見她糾纏不放,恨不得一巴掌打到他那張老臉上。
“你去見她一次,就一次,叔叔求你了!”劉叔叔酸楚地說著,淚流不止。
唯希見他可憐巴巴地苦苦哀求,想著他對媽媽一片癡心也算難得,猶豫了半晌,作出了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