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湃將小菊送往了醫院,仔細檢查後,確定小菊和肚裏的孩子無恙。這時,唐潮打來電話,告訴他一個沉痛的消息,趙隊長已在這次突發事件中殉職,夏川光躺在醫院裏剛剛脫離生命危險,而唯希始終下落不明。
彭湃將小菊送回到家後,心中久久難以平靜,小菊雖無恙,但因自己的自私與偏心,導致了唯希的失蹤和趙隊長的殉職。
“叔叔,對不起!給你的工作添麻煩了。”小菊知道他難過,對自己那時的突發狀況感到很自責。
“與你無關,是我們的疏漏造成的。”彭湃不想她難過,強顏笑了一下,牽出心頭更重的陰霾。
“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我,唯希姐姐也不會被壞人擄走。”小菊知道他心底放不下唯希,無不失望地沉下了目光。
“她會沒事的。”彭湃想著唯希身處險境,心如刀絞地捏緊了拳頭,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盡快找到她。
小菊見他滿心愁苦,神色擔憂,可見他對唯希用情之深,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想著自己始終無法占據他的心,一股失敗感在心底油然而生,讓她痛徹心扉,好似被無情的刺刀捅成了馬蜂窩一樣,千瘡百孔,隨著眼睛裏湧起一道淚霧,傷心的淚水不自覺地從臉頰上流落下來。
三天後,趙隊長的追悼會如期舉行,追悼大堂裏一片肅靜,趙隊長穿著一身筆挺的警服睡在鮮花翠柏叢中,臉上還是那樣鮮活慈祥,沒有讓人感受到一絲冰冷。
在家屬的哭泣聲中,前來拜謁者絡繹不絕。彭湃以最沉痛的心情敬獻了花圈後,就跟著隨行告別的隊伍,瞻仰遺容,送了趙隊長最後一乘。
禮畢後,法迪帶著一眾保鏢也趕到了現場,表達了對家屬的慰問。因為是穆教徒,前來參加非穆的葬禮多少有些不合時宜,所以他隻是簡簡單單的向家屬表達自己的心痛。
彭湃見到他的身影,心裏就是不可抑製的憤怒,唯希現在還不知生死,他不想辦法尋找,倒有心情來參加趙隊長的追悼會。
越想越氣,趁著他安慰完家屬準備離開時,在追悼大廳外攔住了他和他的一眾保鏢,忍不住酸他問道:
“帶這麼多保鏢,好大的氣場呀!隻怕唯希還以為在你心裏自己不可取代呢!”
“唯希在我心裏沒有人能夠取代她。”法迪一臉堅決,答得平靜且自然,知道他在擔心唯希,上前承諾道:“唯希,我一定會想辦法救的,這點不用你操心。”
“不用我操心?就看你在這裏領著一眾保鏢耍威風嗎?”彭湃內心為唯希鳴不平,氣得聲音高八度的怒吼起來。
“有空關心我身邊的保鏢,不如多關心你自己身邊的人,趙隊長就是不留意身邊的人才中了暗槍,丟了性命。”法迪逐字清晰地說,字字鏗鏘有力,不容質疑,算是提醒他:“防不勝防!”
“你……”彭湃心頭一震,兩眼陡一圓睜,似乎覺察到他話中的深意。
法迪話說到此處已經言盡,沒什麼可以再跟他爭論的,衝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後,就領著一眾保鏢離開了。
彭湃參加完趙隊長的葬禮後,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因趙隊長的突然離逝,警局領導就讓彭湃接替趙隊長,擔任新一任隊長,接手趙隊長生前的工作。
彭湃接受領導委任後,回到所在辦公室,想著近期發生的是是非非,猶如做夢一般,讓他千頭萬緒,不知如何開展。
法迪的話言猶在耳,讓他不得不去思考。靜坐在辦公椅上,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隨著煙頭明明滅滅,逐漸成灰,青煙氤氳著在空氣中飄散開來,趙隊長的死狀陡然躍然於腦海,越來越清晰。
他身上那處致命的槍傷太過於蹊蹺,那時他正在追擊匪徒,匪徒應該處在他前麵的位置,如果匪徒當時要開槍打他,傷口應該在前胸才對,可為什麼他的槍傷是在後背?
而夏川光所受的槍傷在前胸,如果那時背後也有匪徒夾擊,夏川光的傷口也應該在後背。
一個傷在前胸,一個傷在後背,兩人如此矛盾重重的槍傷,看來其中大有問題。彭湃琢磨著,靈光一閃,將幾近燃盡的煙頭摁滅在桌上的煙灰缸裏。
“沒錯,趙隊長一定是夏川光殺的,夏川光為了掩人耳目,開槍殺死趙隊長後,就提搶在自己胸前也開了一槍,造成自己也是受害者的假象。”彭湃心中如是猜測,越來越覺得夏川光可疑。
為了證實自己的這一大膽猜測,下班後,彭湃特意買了一些水果去他所在的醫院看望他。
到達醫院時夏川光剛剛吃完晚飯,幾天沒見,此刻他的傷勢恢複得很快,已經可以下床走動,臉色看起來也非常紅潤,容光煥發。
“早就想來看你了,見你恢複得不錯,我就安心了!”彭湃將水果放到床頭櫃上,神色陰冷,衝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