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一個士兵麵露凶狠,踹了她一腳。
唯希痛苦地抓住自己胸口上的衣服,躺在地上疼得抽搐不止,哪還有氣力回答他的話。
“她鬼鬼祟祟地潛伏在這裏,肯定是間諜。”另一個士兵猜測道。
“扒下她的麵紗,不就清楚了。”一個散漫的聲音從人群中躥出,接著古太白矯健的身影出現在麵前。“女士,抱歉了。”
古太白說完,蹲下身子,一把揭下了她的麵紗,唯希那張虛弱的臉龐出現在眾人麵前。
“咦!她不是公主身邊的大女傭嗎?”其中一個士兵認出了她,露出驚訝之色。
“回答我,你為什麼要跑到這裏來?”古太白見旁人都在議論,不禁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目光犀利地望著她,充滿敵意。
“放了那些可憐的人。”唯希忍著巨痛,渾身發抖地從嗓子眼擠出這句話。
“啐,他們都是俘虜,不算可憐。”古太白不以為然地冷笑一聲,鬆開手,放下了她。
剛一起身,法迪手持突擊步槍,正好從人群中走出,見唯希虛弱地躺在地上,眼眸中射出一絲驚訝,但很快又被固有的冷漠所取代。
“紮菲爾中尉的槍法真是越來越準了,將子彈打在一個可憐的女人身上,我是沒這種勇氣和魄力的。”古太白挽臂於胸,目光輕蔑笑著,自歎不如的口氣,挑釁意味濃烈,算是借機報奪妻之仇。
“在我眼裏,她不是女人,而是敵人。”法迪陰冷一笑,不以為然,揮起突擊步槍,將槍口頂在唯希身上,目光一狠,說:“對待敵人,要絕對的不留情麵。”
“法迪……”唯希沒想到此刻自己在他眼中竟成了敵人,傷心欲絕地一把抓住頂在身上的槍頭,顫顫且決絕地移到自己胸口,懇求道:“你要殺就殺我,請不要殺那些俘虜。”
“為什麼甘願為他們犧牲?”法迪麵對她這匪夷所思的舉動,著實想不明白,但心裏認為她是間諜,所以目光中沒有一絲憐惜。
“因為我不會恨你,可他們會。”唯希悲情說著,放開了他的槍,已不在乎生死,任憑他處置。
“你這麼好心,我沒理由不接受。”法迪不為所動,隻覺她是在惺惺作態,說著已將食指伸入扳機,準備再補一槍,了結她的性命。
哀大莫過於心事,唯希此刻在他的槍口下,異常平靜,閉著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或是痛苦的結束。
“找死!”法迪目光一凜,勁剛使到指尖,準備按下扳機時,身旁的古太白陡然推搡了他一下。
“夠了,她是公主身邊的大女傭,是否處死她不是你說了算。”古太白朝他鄙夷地冷啐一聲,見唯希麵色蒼白地扒在地上,傷口中湧出的血已染紅了腳下大片青草,見她那副自作自受的可憐樣,無不遺憾地歎了口氣,當著眾人的麵,將她從地上抱起,離開了靶場。
唯希被送往醫院時,因失血過多,已經昏迷過去。公主聽說她出了事,心裏很是擔心,趕忙驅車前來看望她。
唯希傷情嚴重,本須要輸血治療,但因前線戰事吃緊,送來的傷員眾多,所以醫院血庫不可能把珍貴的血浪費在她身上,所以此刻她隻能靠自己的意誌力跟死神搏鬥。
公主知道此事後,非常氣憤,強烈要求醫院為唯希輸血。但正府下達的明文,規定血庫資源隻能用於重傷士兵,所以醫院方麵對公主的要求也很為難,一直未答應她。
公主見院長死板,死活不肯救人,一氣之下竟要為唯希獻血。跟隨她一起來的熱嘉見她有這種舉動,嚇得趕緊上前阻攔。
但公主想著唯希曾對她有過救命之恩,所以此刻她決不會袖手旁觀,正跟阻攔她的人僵持不下時,法迪突然趕到醫院,結束了她們此刻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