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敏從賽義德酋長那裏回到家後,好一陣心驚肉跳,半晌難以平複。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寫給希爾派正府軍的信會被古太白半道截獲。
好在自己夠機靈,拿前幾天剛剛抓獲的俘虜搪塞,也算是蒙混過關,騙過了哥哥。
可讓他萬分窩火的是這次勒索的贖金本是想著落入自己的口袋,這下倒好,自己一個子也沒撈著,平白為他人割肉填瘡,鬧得自己好一陣堵心。
過了兩天,剛剛把財務報表的事擺平,人質的父親就風塵仆仆的從沙特趕來交付贖金。
賽義德酋長不想被人說閑話,落個勒索的罪名,就將這名沙特富商當作貴賓,帶到自己家裏接待。
剛好這個時候,阿依沙公主與法迪前來看望自己的父親,唯希跟隨著他倆也來到酋長這裏。
剛一進門,就看見會客廳裏坐著一個白衣飄然的阿拉伯人,見他臃腫的體態,估摸著也有六十多歲的年紀。此刻他正用阿拉伯語與酋長談笑風生,牛屁吹得驚天動地。
唯希跟隨著公主走入會客廳,酋長見到女兒女婿來看望著自己,高興地拉著他倆為眼前的客人介紹,道:
“‘麥克尼?侯賽因’先生,這倆位是我的女兒和女婿。”
“喲,這不是卡諾先生嗎?”那阿拉伯老頭見到法迪,驚得脫口而出,看傻了旁人。
“哦,你認錯人了,我叫紮菲爾·本·阿卜杜勒,很高興認識你‘麥克尼?侯賽因’先生。”法迪禮貌的與他握手,讓“麥克尼?侯賽因”好一陣錯愕。
“你不是叫‘法迪·魯巴伊·卡諾’嗎?難道改名字了?”麥克尼?侯賽因見他像是不認識自己似的,隻覺雲裏霧裏,見他娶了酋長的女兒,轉念一想,似乎又明白了什麼,壞笑道:“我明白了,嗬嗬,新娶的夫人確實值得改名”。
“麥克尼?侯賽因先生,看來你確實誤會了,我向你保證我的丈夫沒有改過名字,他一直就叫紮菲爾。”阿依沙見他與自己的丈夫熟絡,隻覺莫名其妙,上前為丈夫擔保。
“一年前也叫這名嗎?”麥克尼?侯賽因堅信自己沒有認錯人,向他倆投去了玩味的目光。
“這個……”阿依沙被他問得一愣,確實回答不了,畢竟自己與丈夫認識還不到半年。
“嗯,卡諾先生的名字改得好,甩掉那個中國女人從新開始是對的。”麥克尼?侯賽因越說越起勁,見阿依沙年輕漂亮,溫柔賢惠,與他恩愛有加,奉承道:“還是我們阿拉伯的女人好,能娶到公主,卡諾先生可真有福。”
“咳……”賽義德見他驢唇不對馬嘴地說了半天,臉上不禁起了一絲陰霾,讓女兒女婿上樓回房休息去了。
唯希跟在他倆後麵,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麥克尼?侯賽因先生,聽到他剛才所說的話,氣得內心怒火中燒,真恨不得上前胖揍他一頓。
好在自己穿著布卡,一直蒙著麵紗,他沒有認識出自己,不然事情敗露,可就真收不了場了。
跟隨著阿依沙來到她與法迪的房間,為他倆簡單收拾過屋子後,就將他倆隨身攜帶的物品放好,之後就不再打擾他倆休息,先行離開了。
麥克尼?侯賽因此刻剛剛交完贖金,沉浸在與兒子團聚的喜悅中,她不想被他發現,隻能選擇坐在花園裏呆著,暫時與世隔絕。
轉眼太陽升至頭頂,陽光最熾熱的時候,唯希受不了這中午的熱氣,便把麵紗取下,呆呆望著腳下的影子從左到右,變長變短再變長,直至另一個影子將自己的影子覆蓋。
她眼前一暗,背後一陣涼爽,她不明所以地回過頭,隻見法迪正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後,臉上的厭惡好像又增添了幾分,讓她不自覺的渾身一緊,迅速低下了頭,心又痛了。
“回答我,過去你真的認識我?”法迪目光冰冷,飛揚著不屑與懷疑。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不想認識我。”唯希聽到這話,隻覺諷剌地笑了起來。
“你認識那個叫‘麥克尼?侯賽因’的老家夥?”
“認識,他口中的那個中國女人就是我。”唯希不以為然地說完,大快人心地吐了口惡氣,享受起他臉上的厭惡。
“我沒有問你這個問題。”法迪不出她所料,聽到這話氣得臉色醬紫。
“我回不回答是我的事。”唯希不甘示弱,變本加厲地挑釁,就是想激怒他。
“請把你的臉蒙好,別讓他借題發揮。”法迪眉宇一凜,低沉著嗓音,字字錐心。
“這就是你跑來找我的目的?”唯希驀然醒起,明白了他此來的目的,隻覺他的目的就像一把刀,直插她的心髒。
“是,我可不想被你連累。”法迪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逼近她一步,警告道:“阿依沙現在懷了我的孩子,我不想讓她不愉快。”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賽義德酋長不愉快。”唯希被他氣得深吸一口氣,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他所擔心的無非是怕酋長知道真相後會冷落他,影響他的前程,而並非是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