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唯希後,艾敏獨自坐在辦公室裏好一陣沉默。他靜靜地倚靠在椅子上,仰著頭,閉目沉思,眼前盡是血雨腥風,自己不得好死的畫麵。
他心煩意亂的睜開眼睛,想到自己失蹤的一名心腹至今未找到,一時急得五內如焚,憂心如搗,提起電話打給處理此事的屬下,得到的結果仍是沒有進展。
此刻他心裏清楚,自己派去拐走阿依沙的心腹定是被人抓走了,隻是這人一直躲在暗處不願顯身。
“這個人會是賽義德嗎?”艾敏心裏揣測著自言自語,不敢想像自己背叛穆國這事被哥哥知道後的下場。“不會的,他對我一直很信任。”
“難道是他?”艾敏想到此人,驀然一驚,惴惴不安起來。“如果真是他,他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動手?阿依沙可是他的妻子呀!”
這個讓艾敏惴惴不安的人正是紮菲爾,自從阿依沙失蹤後,他一直都很鎮定,好像一切都盡在他掌握之中似的,冷靜異常。
“剛才那個中國女人來找我會不會是他授意的?如果真那樣,他豈不是知曉我通敵背叛穆國一事?”艾敏心裏一驚,不敢設想下去。“難怪那個女人會如此理直氣壯,原來背後有紮菲爾少校撐腰。”
艾敏想著這些,心裏憋悶地吐了口粗氣,心情煩躁得如油煎火燎,自己此刻的被動局麵,恰好讓紮菲爾步步為營。
但又有很多無法解釋的問題,古太白是紮菲爾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他真願意救他?如果真想救他,何必多此一舉讓那個中國女人跟他談判,直接將那個抓到的拐騙阿依沙的人交出去不就完了。
顯然他另有目的,他的目的也許不隻一個,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個目的是想借著這件事威脅自己,從中撈取更多的Z治資本。
艾敏料定紮菲爾會有動作,但他此刻也不能亂,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工作照舊,倒要看看紮菲爾如何下這盤暗潮洶湧的棋局。
兩天後,唯希帶著歐德早早在監獄門前等候,直到賽義德酋長點頭,監獄管理人員才將奄奄一息的古太白釋放出來。
唯希見他身上傷痕累累,被斬掉兩根手指的左手已嚴重潰爛,腫得像是燒紅的熊掌,觸目驚心。
再摸他的額頭,燙得像是磕個雞蛋都能煎熟,唯希怕他的傷情轉變成敗血症,顧不得旁人眼光,命歐德背起他,朝醫院一路狂奔。
經搶救,古太白總算保住了性命,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睡就是兩天。唯希寸步不離地守護在他床邊,悉心照顧著他。
想著艾敏的可惡,心頭又是一陣怒不可遏,估計自己日後也沒太平日子過了。
歐德見她愁眉難展,對病床上的古太白沒日沒夜的照顧,心裏湧起的妒忌,油煎火刨考驗著他的極限,此刻他恨不得將昏迷中的古太白給活剮了。
“唯希姐,你……你喜歡他?”歐德攥起拳頭,怒火中燒。
“怎麼可能。”唯希沒有察覺他情緒的變化,愣愣問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你對他那麼好,我很嫉妒。”歐德沮喪地低下頭。
“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身邊又沒個親人照顧,如果我不去管他,他很可能就死路一條了。”唯希對古太白萬分同情,心酸地歎了口氣。
“如果現在躺在床上受傷的人是我,你也會這樣悉心照顧我嗎?”
“當然,請不要讓我擔心,別像他這樣好嗎?”唯希怕他年輕氣盛,日後闖禍,無不擔心地蹙起眉宇。
“嗯!”歐德見她緊張,似乎關心自己比他多一分,心裏竟忍不住暗暗竊喜。
晚上,古太白的體溫總算恢複正常,緩緩睜開了眼睛,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立在床邊,冰冷的目光透出一股要人命的凶狠,他不禁愣了一下,好奇問道:
“你是誰?幹嘛用那麼凶狠的眼神看著我?”古太白不認識他,滿臉疑惑。
“我是‘撒比特’酋長的兒子‘歐德’。”
“哦,你就是那位‘撒比特’部落送來的人質王子,幸會!”古太白見他麵無善意,自己也沒好臉色給他看。
“我警告你,離唯希姐遠一點,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嗬嗬,我當你對我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原來是嫉妒她跟我要好。”
“她是我的,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
“她那麼美麗,就算我不想,其他男人也會想。”
“誰想我就讓誰死。”歐德怒不可遏,無法忍受任何男人親近唯希。
“嗯,我不知道你是否有那個能耐讓所有男人遠離她,但我知道你父親有那個能耐遠離你。”古太白壞笑著奚落他,沒把他此刻的幼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