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靜得出奇,天上雖仍舊沒有月色和星光,但鐵窗外卻閃耀著如星光般璀璨的美麗。
唯希漠漠望著窗外色彩斑斕的霓虹美景好似仙境一般,心裏說不出的惆悵,眼前再美麗的光輝也組建不起她內心繽紛的世界。
她不知道哈木紮做這些是出於什麼目的,也許是緩解她怕黑的緊張情緒,也許是故意用無法觸及的美好刺激她,讓她眼見天堂,腳踏地獄。
屋內的老鼠依舊猖獗,但她在這裏住了這麼久已經習以為常,靠在冰冷肮髒的牆上,做著迷離的夢逐漸睡去。
窗外的霓虹依舊絢麗,但隨著遠處一聲炮響,地動山搖地震落一片鋪在瓊枝上雪樣的燈掛。
唯希從睡夢中驚醒,一股強烈的預感讓她從床上跳起,透過床頭那扇鐵窗,依稀聽到幾聲稀疏的槍聲從遠方傳來。
“難道是法迪來救我了嗎?”唯希心裏一震,激動得滿腦子天真幻想,但想到法迪已不再是那個法迪,心情一下子從天堂跌入穀底,泡影幻滅的失落瞬間蔓延全身,讓她椎心刺骨,不得不繼續麵對眼前殘酷不堪的現實。“不,他那麼討厭我,怎麼可能會來救我?”
唯希有一搭沒一搭地自言自語,隨著窗外槍炮聲加劇,遠方火光衝天,她的心很快從沮喪變為擔心。
這種感覺持續了很久,待槍炮聲漸漸停息下來時,哈木紮幾個隨從突然闖入,不由分說地捆綁住她,惡狠狠的樣子像是幾個冷血的屠夫,將她當作即將被宰殺的羔羊,拖拽著出了牢房,穿過一片黑暗的密林,她才親眼目睹那片火光下的慘烈。
眼前硝煙彌漫,被炸毀的營房一片狼藉,地上橫七豎八躺滿死屍,有哈木紮的人,也有古太白身邊的人,總之血流成河的景象看得她心驚膽顫,自責萬分。
“怎麼樣?這景象看得你很痛快是吧?”哈木紮冷冽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她回頭望去,哈木紮正挽臂於胸,緩步走到她身旁,映著不遠處雄雄燃燒的火光,他邪惡且俊美的臉上既而浮出一個陰森驍悍的冷笑。
“怎……怎麼會這樣?”唯希望著眼前累累屍骨,不敢相信地張大眼睛,特別是那些曾經與她共事過的士兵,讓她內疚得無地自容,痛徹心扉。
“原以為沒人會喜歡你,看來是我錯了,喜歡你的人還不少。”哈木紮陰冷地斜睨她一眼,揶揄淺笑後,趁她不備,一把將她拽入懷中,用槍口摩擦著她美麗的容顏,時重時輕的恐嚇,好似下一秒就會摳動扳機,打爛她的臉。
“你想幹什麼?放開我。”唯希麵對他臉上嗜血般的狂傲,嚇得已是魂不附體,可惜自己怎麼掙紮,也擺脫不了他那如蟒纏般的束縛,他的力量太大了,自己根本無力反抗,隻能任由他對自己為所欲為,直至拖到戰壕外麵,與營救她的人正式攤牌。
“小老鼠,你們都被包圍了,再不出來,我們可就將她美麗的身體打成馬蜂窩了喲!”哈木紮一臉教育小孩子般的口吻,對著躲在黑暗中不敢顯身的敵人猖狂大笑,將唯希的生命玩弄於自己的槍口下,享受著眼前貓抓老鼠這個精典遊戲。
“哈木紮,別以為就你手中有人質可以威脅我們,告訴你,我們手中也有人質可以威脅你。”歐德的聲音出現在前方一片密林中,接著他挾持人質的身影從密林中隱隱走出。
“噢?是嗎?”哈木紮心裏充滿好奇,眯縫著眼睛,朝他模糊望去,隻見他懷裏同樣挾持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最寵愛卻逃跑的妻子“塞米耶”。
“怎麼樣?害怕了吧!”歐德衝他不甘示弱地淺淺一笑,同樣自信的目光流露出一絲更勝一籌得意的神情。
“嗯,嗯,模仿得很到位,我表示欣賞。”哈木紮見他有樣學樣,挾持著“塞米耶”的樣子幾乎與他同步,目光中竟玩味地射中一個難辨真假的欣賞。
“你這個死變態,她可是你的老婆?一點都不擔心,真是太沒人性了。”唯希鄙夷地冷瞅他一眼,受夠了他人格分裂般的喜怒無常,一刻都不願呆在他身邊。
“老婆如衣服,穿膩了就應該扔掉,‘憐惜’是無能的象征。”哈木紮邪惡的大笑兩聲,一臉不以為恥,相反為榮的樣子,就在大家琢磨他接下來的舉動時,他突然抬起槍,電光石火的一槍打暴“塞米耶”的頭,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
“你……”唯希眼見他喪心病狂的血刃自己老婆,嚇得目瞪口呆,半晌合不攏嘴。
“怎麼樣,跟著我模仿呀!我很期待。”哈木紮咄咄逼人地大笑著,將唯希掐到自己胸前,慫恿歐德立即開槍,將遊戲推向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