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鏟屎官嘴和眼睛成正比放大，後槽牙和小舌頭清晰可見。
“啊什麼啊，入鄉隨俗不懂嗎？這也是企業文化的一部分。小翠領的前幾個男朋友都是這麼定的，你也不能例外。還有每天的夥食標準是二十元，四菜一湯就行，要兩葷兩素，有魚有肉。菜量要足，要知道外麵那個腱子肉吃黃過兩家自助餐廳。”甘父表情凝重，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鏟屎官結巴道：“那，這也不夠啊！”
“一看你就沒有生活，你去大市場肯定不夠，所以得去早市。尤其是早市快收攤的時候去。”甘父自信的說著。
鏟屎官繼續結巴道：“這，這錢也算彩禮？”
甘父拿出錢包，挑了一張最舊的二十元“大票”放在桌子上。我甚至懷疑這是一張假錢。
甘父道：“這錢不算彩禮，每天來我這領。”
鏟屎官拿著錢照了照昏暗的光，一臉愁容的收了起來。甘父看到我在門口趴著，問道：“你的狗每天也來嗎？”
鏟屎官道：“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來，我剛養沒幾天，它在家恐怕呆不住。”
“那它都會啥？”
甘父這話問的莫名其妙，還指望用狗給你打工？
鏟屎官想了想：“反正是挺聰明的，會什麼我還真不太清楚。”
“它會找東西。”甘小翠從門口冒了出來，旁邊還站著剛出去丟圍裙的女人。甘小翠把她推進另一個小屋，反身回來道：“我昨天在他家洗澡，發卡丟了，就是皇上幫我找的。”
“啥？你們都洗到一塊了？”肌肉男要衝過來，被另兩人抱住。
甘小翠勸道：“有錢哥，你能不激動嗎？咱倆是不可能的。”
肌肉男更激動了，“老大可不是這麼說的。昨天他還告訴我，一切皆有可能。”
“那你娶老甘好了，反正他單身。”甘小翠關上門。
肌肉男大喊：“牽狗的太監，我高低要跟你分個高低。”
甘父看了看我和甘小翠，說道：“看來我這彩禮錢收的雖然名正言順，還有點晚，說說你的狗吧。叫皇上是嗎？都會什麼？”
“鼻子好使，會找東西。昨天我發卡丟了，它聞了另一個就把丟的找到了。”甘小翠就像在講故事，甘父半信不信道：“是嗎？真那麼厲害？幫我破個案吧，要真像你說的，我給它也加一份工資。”
鏟屎官一點喜悅都沒有，在他看來這無非又是衝當彩禮的幌子。甘小翠卻自豪的看著鏟屎官，潛台詞是：看我處處都在幫你，你得以身相許才對。
甘父拿出半盒煙讓我聞。鏟屎官不抽煙，所以我對煙味的分辨率更敏感。甘父身上就有一股煙油味，加上甘父的汗味和這盒煙的味道，我大致有了記憶。
甘父道：“我昨天那盒煙剛抽了一根就丟了，百分之一百八是咱公司的人拿的。讓它幫我找找這個人。”
甘小翠打開門，我邁著矯健的步伐遊走在幾個嫌疑犯之間。屋裏的紅姐肯定不是。老裴身上也有煙油味，但是很嗆，估計他抽的都是便宜貨。眼鏡男身上沒有煙味。隻有肌肉男身上有剛才熟悉的味道，可是光有味道不是證據啊。我圍著肌肉一圈一圈的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