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人員打開了房門,可是搜查遍了所有房間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方牧晨站在一間臥室的門口,盯著擺在遠離窗戶的那張床一動不動,淩亂的白色床單隨意的鋪在床上,角落裏的地上掉落著一個海綿寶寶的毛絨玩具,那是方牧晨帶她出去玩的時候抓娃娃機裏抓到的。
突然樓下傳來一個警察的喊聲
“找到了”
方牧晨猛地回過神,衝下了樓。
地下室裏,眼前的一切讓她近乎暈厥。
齊可欣赤裸著蜷在一張床上,雙手被麻繩捆在床頭,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抓痕,鞭痕,劃傷,青紫色的舊傷和還在滲著鮮血的新傷交叉著布滿她的脊背,腿,手臂。
方牧晨衝了上去,想要解開那根麻繩,卻因為太過用力把食指的半片指甲硬生生的掰了下去,鮮血瞬間淌滿了她的手掌,可她像是沒有痛覺一樣雙手顫抖的繼續解著繩子。
站在後麵的警察隊長衝上去握住了她滿是鮮血的手
“我來”
方牧晨放開了繩子,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顫抖著撥開齊可欣站在臉上的頭發,輕輕的捧起那張已經瘦的脫型,滿是傷痕的臉。
“可欣,可欣,你醒醒,我來救你了,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
齊可欣的眼睛費力的張開,看到眼前的方牧晨眼淚瞬間洶湧而出,可是已經連哭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看著方牧晨不住的流淚。方牧晨用床單遮住她的身體,細聲安慰著她,任憑齊可欣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抓著她受傷的手。
方牧晨隨著醫務人員把齊可欣送上救護車,齊可欣放開她手的一刹那,方牧晨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方牧晨費力的想要睜開眼,卻被燈光晃了眼。虛弱中感覺一雙溫暖的手遮住了自己的雙眼。方牧晨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睛適應著房間的燈光。
轉過頭,看到收回手的尹瀟傑坐在椅子上用一種極力隱忍著憤怒的眼神看著自己。方牧晨感覺到了此刻氣壓之低,不禁往被子裏縮了縮腦袋。
看到方牧晨的動作,尹瀟傑突然俯身上前,雙手撐在方牧晨兩側的床上,就這樣俯視著她。
“隊,隊長,我錯了。”
“哦?錯哪兒了?”
“我,我不該讓你擔心的。”“方牧晨,你錯了。你錯在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我,讓我來幫你,而是選擇自己獨自麵對。”
方牧晨有點委屈“當時時間緊迫,來不及嘛。”
尹瀟傑坐了回去,抓過方牧晨被包紮成木乃伊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額頭
“你嚇死我了。”
方牧晨看著尹瀟傑的動作溫暖的想哭,卻被她很好的克製住了。尹瀟傑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把方牧晨的手輕輕放下,又幫她掖好了被角。
“隊長,可欣現在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都是些皮外傷。但心裏創傷大概遠比肉體的更嚴重。”
方牧晨回想到她走入地下室時的場景,手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牙齒拚命的咬著嘴唇想抑製住那突如其來的恐懼與憤怒。臉色突然白得嚇人。
“到底是誰幹的?難道真的是她的媽媽?”
尹瀟傑撫著方牧晨的長發安撫著她,點了點頭,說出了齊可欣的遭遇。
齊可欣的母親叫唐莉,齊可欣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唐莉不能生育就在孤兒院收養了齊可欣。可是這個孩子的到來並沒能挽救唐莉的婚姻,她的丈夫在外麵養了女人,一紙離婚協議唐莉被趕出了家門。唐莉這個被拋棄的女人帶著一個領養來的孩子在外受盡了屈辱,不甘心的她用分到的為數不多的錢組建了傳銷組織,靠著丈夫以前的人脈拉了下線,賺到錢後成功洗白抽身而出,開了公司當起了正經的生意人,為自己賺下了千萬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