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放假的時候,方牧晨本來打算把齊可欣帶回自己家的,可是齊可欣說她想留下來處理一些情。方牧晨見她不想多說也沒再追問,隻交代她一切小心,有事就給幾個舍友打電話。周琴琴和項馨宜商量好過年的時候吧齊可欣接到自己家裏,齊可欣也笑著答應了,方牧晨這才放心離開。
方雪峰提前問了方牧晨回來的時間,看到方牧晨從機場出來,快步跑了過去接過了方牧晨手裏的行李箱。方雪峰的司機看著自己老板的樣子有些驚訝,一向沉穩嚴肅的老板竟然緊張成這個樣子,難怪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
“爸爸先帶你去吃飯吧。”一上車方雪峰就對方牧晨說道。
“我不餓,先去爺爺那裏吧。”
方牧晨說完,把頭靠在了座椅上就閉上了眼睛。車內的氣氛冷了下來,方雪峰有點尷尬,但還是笑著說好,你也累了,那就去爺爺那裏吃吧。方牧晨嗯了一聲就沒再開口。
方牧晨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以前的事總是不斷的在自己眼前回放,那些悲傷的,不堪的畫麵,一幕幕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越是想忘記卻偏偏越忘不掉。自從救出齊可欣後,這種感覺就開始出現,每天晚上不是失眠就是從噩夢中醒來。麵對隊長的關心,她不敢道出自己的狀況,她已經夠忙的了,自己不能再讓她擔心。
已是黃昏,方牧晨猛地從睡夢中驚醒,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不是在爸爸車裏嗎?
方牧晨看看周遭的擺設,原來已經到爺爺家了。方牧晨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打開臥房門來到院中,邊伸展著四肢邊呼吸著山林間的清新空氣。
方紅的這處三進院的宅子是祖上從一個晚清王爺那買來的,背山麵水風水極佳。遠離鬧市,是片難得的清淨之地。方雪峰怕方紅受苦,前幾年把宅子重新翻修加固,外麵看著沒什麼變動,裏麵已經全部用上了現代化設備。
正當方牧晨活動著四肢的時候,方紅從西麵的廚房出來了。
“醒啦?”
方牧晨聽到爺爺的聲音,轉過身跑過去給了方紅一個大大的擁抱。
“爺爺給你熬了烏雞湯,我的大孫女一定是累壞了吧,你爸看你睡著了,把你抱下車你都不知道。你呀跟小時候一點都沒變,每次睡著了叫不醒來,都得你爸把你從車上抱下來。”
方紅的話讓方牧晨片刻的失神。
“爺爺,我爸呢?”
“他說有事就先走了,過幾天再來接你。你先去轉轉,飯好了爺爺叫你。”方牧晨點點頭進了外院。
外院寬敞的練功場地上幾個孩子還在師傅的指導下練著功。門外的河在早冬結了一層薄冰,在夕陽的映射下閃著金色的光芒。冬天山裏的氣溫本來會很低,可是這處地方卻因三麵環山,一麵朝南,所以不受西北風的影響。
方牧晨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景色,如果隊長能來就好了,她一定會喜歡這裏的。天黑了下來,方牧晨回到了裏院。
方紅把飯菜端上桌,方牧晨洗好手坐了下來給爺爺盛飯。“爺爺,我剛才路過外院,怎麼沒看到師傅啊,今天不是周四嗎?”
方紅給方牧晨盛了一碗雞湯。“他辭職了。”
“為什麼啊?”
方牧晨有些驚訝,自己的師傅在爺爺這裏已經工作十多年了,怎麼會突然辭職了。
“他病了,前幾個月去世的。”
方牧晨端著碗的手一晃,湯水灑了一桌,方牧晨慌亂的拿起紙巾擦著桌子,方紅拍了拍她的肩膀。
“人總有一死,你師傅,關叔,包括爺爺,你身邊的人會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但是晨晨,你要知道,如果一味的沉浸在悲傷,就會丟了自己的生活。一輩子很短,有時候自私一點才能把自己的這輩子過好,不必自責,反正我們總有一天也回去追隨他們的。把自己的生活過好,才能讓他們安心,不是嗎?”
方牧晨若有所思的體味著方紅的話,心裏的鬱結似乎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