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久,華燈初上,渾身冒著熱氣的方牧晨回到了空蕩蕩的家。她目光呆滯的上了樓,鎖上了房門。褪去衣衫走進浴室。
方牧晨躺進了浴缸,打開水龍頭,任冰涼刺骨的冷水一點點漫過她潔白無暇的身體。
從浴室出來的方牧晨手裏夾著香煙,不時的深深吸一口,她在房間裏慢慢的踱著步,手指輕輕劃過每一件所到之處的物品,花瓶,相框,水杯,鏡子應聲掉在地上。 她麵無表情的繼續毀壞這屋子裏的一切,赤裸的雙腳踩過玻璃碎片,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地毯,可她想沒有痛覺一樣還在一步一步走著。
忙到很晚才回家的徐靜看著黑咕隆咚的客廳,以為方牧晨睡著了,正要回房,聽到了樓上的響動。徐靜喝了口水,上樓敲著方牧晨的房間。
“晨晨,媽媽回來了,你睡了嗎?”
裏麵沒有回應。徐靜以為方牧晨睡著了,便下樓休息了。可是第二天早上,方牧晨得分房門還是緊閉著,徐靜站在門前有些慌了神。跌跌撞撞的跑下樓拿來了備用鑰匙顫抖的打開房門,映入眼前的已是滿室狼藉。
“晨晨!”徐靜奔向了早已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方牧晨。
醫院,徐靜撥通了方雪峰的電話。電話響了一聲便接通了。
“喂”
徐靜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壓抑的情緒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晨晨出事了,嗚嗚嗚”
正在跟手下交代事情的方雪峰唰的一下站了起來,身下的辦公椅砰的一聲撞在了身後的牆上。
“快告訴小王開車。”方雪峰交代了一句就向電梯奔了過去。
醫院,趕來的方雪峰抱著泣不成聲的徐靜安慰著。“
嗚嗚,怎麼會這樣,昨天還好好的。”
方雪峰正要開口,徐靜像發了瘋一把推開方雪峰,指著鼻子罵道
“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和那個賤女人滾在一起,晨晨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怪你。”
壓抑了太久的方雪峰終於怒了,猛地起身一把把徐靜拽到了樓梯間。
“你幹什麼,放開我。”徐靜尖叫著想甩開方雪峰的手,卻被方雪峰啪的一巴掌打在臉上。
徐靜驚呆了,在一起二十幾年了,沒對她紅過臉的方雪峰竟然動手打了她。
“徐靜,你到現在都隻會把所有的錯誤歸於別人,我當時被下了藥你不是不知道,晨晨會有心理疾病,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她被自己的媽媽騙去抓奸自己的爸爸,他還是個孩子就被迫看到自己的爸爸在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情。
徐靜,你配當一位母親嗎?哪個母親會讓自己的女兒看到這樣的場景?從我開律所開始,你就天天疑神疑鬼,晨晨的事你也不管,你為了跟蹤我,把晨晨扔給保姆,保姆做的飯不好吃她每天都要自己做吃的這些你都知道嗎?
你從來沒有關心過她,你隻在意我有沒有背叛你,可有些東西你一旦對它有了執念,你就離它越遠。你醒醒吧,該從這件事裏解脫出來了,我希望你能真正想想怎麼讓晨晨好起來,而不是讓她因為那件事徹底瘋掉。”
方雪峰說完轉身走了出去,徐靜呆在原地愣愣的出神。
方雪峰的話遠比他的那記耳光更讓徐靜難受。即便離了婚,她也無法放下那件事情。
那時的她每天疑神疑鬼,整個人像瘋了一樣,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驚慌失措。她怕事業有成的方雪峰厭倦了她,在外沾花惹草,而那時的方雪峰剛辦律所,每天應酬不斷,早出晚歸。久而久之,徐靜的疑心在病態的發展著。
她篤定方雪峰在外不安分,於是在私家偵探向她報告說方雪峰被下了藥在酒店與她人雲雨的時候,早就失去理智的她竟然有些興奮,喪心病狂的拉著方牧晨想要坐實方雪峰的罪名,她努力了好久終於取得了成果,迫不及待的需要有人來見證。愛會讓人喪失理智,徐靜用自己女兒的血闡釋了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