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鬼子刮民膏掘地三尺 人民抗敵偽眾誌成城(1 / 3)

(十七)鬼子刮民膏掘地三尺 人民抗敵偽眾誌成城

發完了電報,陸家芬滿頭大汗,身上汗衫如水泡洗,再加上密室一點縫不透,幾乎都能把人悶死,她氣喘籲籲地關了機:“太熱,太熱了”拿著手絹拚命地擦著汗,也不解暑:“活得真遭罪!”

背後刮起了一股涼風:“六月天氣熱,扇子離不得。”洪瑞達拿著大蒲扇給他煽著解涼,並且打開了密室門,倆個人走了出來,一頭大汗。

“老洪,我們這代人命真苦。”陸家芬流出悲傷。

洪瑞達也滿頭大汗,但是仍裝作無所謂樣子“國淪之鄉無安民,要不是戰爭,三伏天誰囚在這蒸籠裏,早都到江邊散步去了。”

說起散步,陸家芬心裏一陣膨脹,他與丈夫結婚不到一個月,就各分南北,她還記得那天晚上,夫妻倆戀戀分手的時候,丈夫北行河南出任官吏,而自己出身教師職業,不能相隨,誰知丈夫北行不久,日本人就發動了大規模戰爭行動,一走近兩年沒有音訊了,而自己也身陷敵後,幹起了間諜工作,誰知哪一天晚上日本人會持槍衝了進來?想到這裏,她感到人生好像有什麼車而駕駛著她,這就是命,倆個人走到了陽台,煽著風:“老洪,你信命唄?”

“信和不信一樣一半。”

“怎麼個說法?”

“我兒時,父親讓我在教會學校讀書,希望我成為個好學者,誰知我從了武。從伍了後,我想幹一番大事業,做將軍夢,進了陸軍學院,誰知畢了業後,要我幹起間諜這行業來。說信命,可能我一生和冒險事業有緣,說不信的話,職業轉來轉去。”

陸家芬端倪了洪瑞達一眼:“我信命,我與老劉是中學同學,那個時候我們就很要好,偷偷算了命……”

“怎麼樣?”

“算命先生說我們倆人四柱五行相克,人不克天克,我們根本不信那一套,後來成了夫妻,我們倆關係非常好,可是沒想到戰爭窄起,還是天克一方!”

洪瑞達一笑:“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了各自飛,像我多好,老哥一個,晾到涼台上也沒有想。”

陸家芬笑了,肉乎乎的手擂了他一拳:“老洪,等戰爭結束以後,我作主,給你找個好弟妹。”

“福兮,禍兮,福兮,禍兮。有老婆有老婆的好處,沒老婆有沒老婆的好處。”

“此話又怎講?”

“我這個人生來有野心,有句話說大男兒薄生死,重大義,七尺男兒應頂天立地,一天到晚斯鬢老婆,爾爾卿卿,百歲人生也是白話,不如拚一陣,殺一陣,人生不枉一世,是張飛當個莽名,是曹操當個奸名,是諸葛當個智名,是關公當個忠名,真如範公所說,安樂者死,憂患者生。”

陸家芬從心理上厭煩打殺,她喜歡過平靜安寧的生活,聽了他這番話並不愉快,“老洪啊,日本人應該讓你們這些想當將軍的人才對,上帝應該給我們這些愛好和平的人再創造這個世外桃花園!”說話間女人身子靠得很近,一身汗味熏人,洪轉身進屋。

洪瑞達邊進屋提水,邊搭話:“這點我信,上帝偏向正義,這場戰爭不管打多久,一定是以中國人民勝利而告終。”洪將水提進了內屋:“家芬,你洗一洗,那汗臭得熏人。”

“喲,出奇跡了,還有男人嫌女人味道不好聞的。”

“我欣賞不了你這種高雅味,當給老劉獨享吧!”說完他關上了門,自己提著木桶下樓衝涼去了。

汗漬漬的身子透了會兒涼,輕鬆了不少,再脫掉衣服,浸在泡了溫水的大腳盆裏,頓得一種解放舒服感,她拿著毛巾從肩胛溜到前胸,又從後背溜到大腿,又從前胸溜到下部,洗滌一下,人頓時覺得爽怡不少。用毛巾潤手擦著自己前胸和大腿,一陣滋癢癢的感覺。她想站起來照照鏡子,兩年敵後生活把自己變成了什麼樣?整整兩年了,自從那天送走丈夫以後,和自己的上司朝夕相處,但是尤於涇河和渭河的水,格外分明,一男一女,在同居一屋,然後卻如兄妹相居,這也算是個奇跡,難道他怎不想……而我自己……她摸了摸前胸,盡管碩圓,但是長期的性欲冷淡,像倒垂的梨,鬆馳也無勁,光溜溜的大腿也粗糙起來,有時候難受的時候,夢中喊老劉,但是伊甸園禁果誰也不敢摘。二年多了,他們相依在一起,廝守著法租界,潛伏在敵人大後方,日本人對租界出口查詢很緊,稍一破綻,就得送入憲賓隊,等待的就是狼狗,就是刺刀。看了日本賓大街上施暴中國婦女的報道,她心裏發怵,日本人真是慘惡之極,她不由胸前劃了個十字,但願上帝保佑自己度過這不平凡的年代,結束戰亂,過一段和平安定生活。夫妻雙雙躑躅在楊子江畔,憶談著這段不尋常的人生經曆,或者漫步在皓月湖濱下,依偎著那熾熱的胸膛。可是他又到哪裏去了?他還活在人間嘛?愰惚惚地看到了扛著太陽旗的日本鬼子,拿著刺刀正在追捕自己丈夫“救命啊!救命啊!”

“怎麼了?”洪瑞達一下子推門而進,昏暗的燈光下女人裸的發傻地坐在腳盆上。

洪瑞達迅速的走出關上了房門,在門外說道:“家芬,你胡扯什麼?想瘋了?”

女人沒有吱聲,悉哩哩的洗完了澡,套了衣服,濕著頭發走了出來,兩個人坐到了一起,簡單的餐桌上開了兩瓶罐頭,他故意忘了剛才的事“你很辛苦,來,我們幹一杯。”

“你也很辛苦,來,幹一杯!”

幾杯酒下了肚,女人還要喝。“不行,這是紀律。”洪瑞達收拾了酒瓶和酒杯。

“求求你,再給我來一杯吧。”女人沮喪的乞求著。

“不行,喝多了你還會發瘋的。”

“不會的,真的,剛才我愰惚看到了日本人,日本人正在追殺他,這是個不幸的光頭。”女人有點迷信了,肯定了自己的觀點。

“你大概是害了恐懼症吧!戰爭就是這樣,每天有人在殺人,每天殺人的人又被人殺,我乞討了上帝,上帝說,我們會平安無事的,因為我們是在做一件正義事業,上帝是保護正義,驅逐邪惡的神。”

“那麼那位年輕的孕婦幹了什麼壞事?還有南京三十萬平民百姓又幹了什麼壞事?”

幾句話使洪瑞達無言回答,他們眼前又浮起那位被慘割的中國孕婦,他的手在顫抖著,心裏在滴血,:“你知道嘛?家芬,我甚至嫉妒你的丈夫,我要是個戰鬥軍人,親手拿著槍,指揮軍隊,與日本人刀光血影之搏,那麼即是戰死,血灑疆場,也比這窩窩囊囊的看著自己的同胞被侮辱而不敢幫助,因為我們是特殊的軍人,不計較兵丁城池的得失,這裏是戰場,是沒有衝鋒聲的戰場,我們每獲得一個重要的情報,將為大本營提供決戰的策略,其實我的胸膛也在滴著血……”

她不吱聲了,想哭又不敢哭。

“陸小姐,酬誌須克已,我們的擔子很重,抗戰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日本人攻戰了長沙後,繼續南下,並且占領了廣州,完成了水陸兩路交通線,準備向西南陪都進攻。日軍司令官已構成了新的陰謀,除了訴諸武力以外,他們已開始策劃掠奪中國經濟,成立了中紅實業銀行,施行戰爭物質配給製,全麵封鎖遊擊區域,想徹底擊垮抗日軍隊。”

陸家芬吐了一口煙:“日本人的野心不小,恐怕吞不下這塊大象,到時候噎得慌!”

“上司命令我們,除了繼續搜集日本軍隊情報外,還得注意日本經濟活動。必要是還得動動他們的筋。對了,陸小姐,有倆位愛國青年,我想有機會接觸他們一下,”“長官:”“不,瑞達兄,你千萬出麵不得,日本人搜得這麼嚴,一旦出事,大家都完了。這件事還是我去吧”,陸家芬覺得應該為上司分憂。“可以,不過出法租界要特別小心,叫周給你搞一個良民證”“你能給我一點安慰嘛?假如明天有了意外,我也不會後悔,”女人嗲著紅色的嘴唇走了過來。他親了她一口,感覺到那嘴唇柔潤。“你摟一摟我”女人感到空虛在膨脹著。他遲疑了一下,然後還是雙手抬了起來,輕輕地摟住了女人那柔軟酥滑的腰。然而女人卻像狂彪一樣,刮起了台風,雙手唰地一下,死勁的摟住了男人胸軀,拱進了男人懷裏抽咳起來:“我好苦,我好苦……”瑞達,你知道女人的心嘛?好難受,好難受……夜裏我夢中喊老劉。為什麼我一個弱女子而像你們大男人一樣提心吊膽的幹這種冒險的事業,眼前隻有捕捉拷打,沒有片刻花好月圓的寧靜。上帝啊,我祈禱你……。

籌備武漢特別市政府,日本人張羅了好長時間。開始是準備成立中江政府,轄管鄂預贛湘軍省全部和部分地區。大軍閥吳佩孚為中江政府總統。實際在圖謀瓜分支碎中國之陰謀,但是天不意,誰知吳佩孚此時命入黃泉,這樣日本人的陰謀泡了湯。為了達到以戰養戰地目的園部不得不暫籌備以武漢為中心小漢奸政府,複工複業支援所謂的聖戰。日本人在所謂的人選中又想到時打滿清的那張牌。因為滿清仇恨革了他命的國民黨。所以他們會死心塌地的給他賣命。物色了人選是當年湖廣都督府總督新工業創始人張之洞兒子張仁蠡任武漢特別市長,張仁蠡又名範青,成立大會的這一天,張仁蠡身著西裝,胸前佩著紅花滿麵春風守在會場入口,歡迎各位佳賓到來。一此長袍屬襟清朝遺老也前來恭賀。個個淚珠滴襟。因為這個政府內沾了清之遺老後代三四成。其中有警察局長張學寨[原清朝統製張彪之子,還有方之智等等清字遺屬老,陳拉著張仁蠡。熱淚盈眶:“恭賀你,總督的王子,現在的特別市長!有道是落毛鳳凰不如雞,可是一旦鳳羽起,鳳還是鳳,雞還是雞”!張仁蠡緊握著陳佩玉的手:“不錯,一點不錯,俗話說得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他掃了眾人一眼,麵向趕熱鬧的記者:“當年亂黨鬧事時,呼著將相亦無種乎,誰說無種?現在我武漢特別市長和情報部長,就是湖廣總督和將軍的兒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