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戰颶風卷租界 黑白兩道漸分明
法租界槍殺徐太成功,使徐得樹一陣興奮,這件事他安排得極其保密,除了法租界巡捕廳內線參加了刺殺行動外,再就是他心中那位—白雲飛。原來計劃並沒有這麼安排,但是戲劇結局比安排更殘酷得多。梅四這個女人天生可能就是這個命。想當初與歐陽一夥人火熱得很,結果歐陽那夥人幾乎都橫死。她是個災星、禍水、不留下她的活口也是對的,否則這件成功的事情會泄露給日本人。他想起了白雲飛,有更好的理由去約見她。
“頭,頭,新聞,新聞,德國人進攻波蘭了,二次世界大戰打起來了!”話務員吳業聰叫起來了。
“什麼?”徐得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眾人驚詫不已。
“陪都電台,剛才報道,波蘭被德國人占領了,德國軍隊向蘇俄邊疆蠕動,英法也處在戰爭前夜。”他說得十分興奮,臉色發紅。
徐得樹發慌地說:“這不天下大亂了嘛!日本人從亞洲全線進攻,德國人從歐洲進攻,意大利從中間開花,媽的X,我看世界要毀了!”
穿著白大褂的周海山有自己的看法:“表麵看,歐洲起了戰爭,不算是一件好事,英法俄都要忙著自己的戰爭,但是也有它好的一麵,做老好人的想占便宜。趙百裏恐怕滑不下去了!”周海山的看法新穎,令人吃驚。
副隊長有自己的觀點:“扯這麼遠幹什麼?看我們自己眼皮底下,一旦日德合作,日本人就會對英法翻臉,那時候法租界保護傘就被打破碎了!”
這句話點的更實在,歐州戰火燒得如何,大家都看不到,可是眼前。保護傘打破了,想活動就難了!譚建勳分析了利弊:“從長遠觀點看,自然是件好事,蘇美英法在中國利益受損,自然得和中國人聯手,而且又都是大國,工業發達。國家可以說穩操戰爭勝券。但是目前我們處理不到,法租界孤島不會太長,日本人不敲掉這個眼中釘,絕不會罷休!我建議趁日本人還沒打主意的時候,我們退出租界,把據點遷到郊區!”
“你這個小子,人小點子大!”徐得樹不由從內心的讚賞這個和自己廝打過的部下。
紀凱旋把嘴一撇:“你好像法租界是你家的二畝地,想進就進,想走就走!我告訴你,這些天,除了我們襲擊事件以後,還有別的遊擊隊襲擊的戒煙局,鬼子發了怒,動用了裝甲車,亂打一氣,死了幾十個特務,最後撿了兩具屍體,鬼子一氣之下,將法租界包圍了三層,每個哨口都有日本憲兵……”事情發生得嚴峻悚手。
“看樣子,我們隻有同法租界共存亡了!”譚建勳想不出別的辦法十分哀歎地說。
周海山坐在牙科椅子上抽著煙,轉了半天,相出了一個辦法:“我到有辦法,日本人進出法租界都是靠著派司,如果花幾個錢,買幾個派司,我們渾水摸魚就溜出去!”
譚建勳眼睛亮了:“對呀,這是個辦法!”
紀凱旋考慮了會兒:“這個辦法倒是可以,不過不能一塊兒走,以免引起日本人的注意,還有如果整個行動小組都撤出去,上司會對我們有意見的。大武漢不真成了日本人大後方嘛!”
這話說的是對的,眾人默言了進退兩難!
徐得樹想了半天:“派司也不一定好弄到,先弄派司,弄幾個走幾這樣影響小,哪個這方麵有門路?”
絡腮胡子羅國足先開了口:“你的意思說誰弄到了,誰先走唄!”
“廢話!”紀凱旋打斷了羅國足的話:“大胡子,咱們是幹什麼的你還不知道嘛!還能弟兄夥的摟著頭,抱著膀,告訴日本人,對不起我們要離開法租界!”
“你是說,還要給大家搞派司?”
“你先搞,不出事大家再往前探。”周海山把話點清楚了。
絡腮胡子口直:“我過去有一個想好的,這幾年沒和她打交道,據說這娘們兒板眼蠻大,我……”想到女人,他心裏有些發麻:“過癮得很了,細皮嫩肉的!一掐一冒漿。”
徐得樹一聽到聊女人,心裏有一陣動,他響起了白雲飛這個漂亮瀟灑的女人,本是自己槍下獵物,可是未曾享受過,而成天卻伺候著日偽特務部長的身邊,實在不平!按任何道理講,他應該享受。戰爭形勢越來越嚴峻,往後是死是活,隻有上帝知道,人身走了一趟,連女人滋味都未享受到,實是一件憾事,他開始注重自己的注意!一扔煙蒂:“大胡子,別扯遠了,這個時候命比娘們兒要緊。別為了女人丟了頭……”他提醒自己的部下。
“放心,放心吧,我老羅外粗心細得很囉!”羅國足刮了胡子,臉上都刮出了青皮色,又換上了一套青藍色的長袍,頭上戴了個禮帽,也像個地道的生意人。
《夜來香》霓虹燈十分誘人,一閃一亮,裸出女人肥肥tun部,還沒有走到樓下,老遠就有人迎了過來:“先生,吃我的饅頭吧!香的很!”
“先生,我的饅頭白,像奶油!”
“先生,我的饅頭軟像發糕一樣的軟。”一群沒有生計的,幾乎要把他扯個零碎,有的幹脆挽起旗袍,用羊脂的肉體蹭他的身子,誘惑他上鉤!對於羅國足來說,也是久旱如雨,可是心中的事情重要,他沉下心猿意馬,一用勁,用手一摔幾個女人像爛了的高粱梱,咕嘟咕嘟的倒在一邊,露出了大腿,有的露出了紅紅的大褲被子,他也無心瑕看,徑直往《夜來香》內走去,背後留下的的嘲笑聲:“牛個麼事,身上還不知倒得出幾個臭汗錢!”
“老娘的白饅頭不稀罕你這臭嘴,有的人是叼!”
老板娘見來了一個商人,滿臉媚笑:“喲,先生來尋開心的吧!要什麼樣的?胖的?瘦的?”
“春桃姑娘在不在?”
“你找春桃呀,哎喲,你可解了我一個心病,這些時爭鬧著要回鄉下去呢!”“你跟我來!”老鴇領著他上花樓,邊走邊叨嘮:“你說這姑娘苕不苕?這行道不用出力,也不用流汗,躺著吃香喝辣的,可她偏要回鄉下流臭汗。”
“也許家裏有什麼事吧!”
“有什麼事,鄉下是日本人,城裏也是日本人,中國人日本人不都是一樣味嘛!女人的苞開了,吃幾個都是吃,吃不動就啃!就!我要不是念著她跟了我這麼多年……”她想說狠話,可又吐了回去:“你是她老相好的?”
“嗯!是,是!”
老鴇放心的敲著門:“春桃,春桃,快開門,來客人了!”“噔噔!”擂個不停。
“我不接,我不接!我要回鄉下,我要回鄉下去!”女人顯然撲在床上抽搐著,硬定死活要下鄉。
“是個老主客!”“噔噔!”
“那我也不接,要接你自己接好了!”
“你!”老鴇要發作,羅國足怕誤了自己的事拉住了老鴇敲門的手:“我來。”他貼近了門縫:“春桃,是我,羅國足。忘了垸裏有名的殺豬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