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論劍還有一個月,鎮子上便已經貼滿了提前售票的海報,商業的氣氛也太濃厚了吧,雨緲獨自走在人潮湧動街頭茫然無措。
所謂狗改不了****的道理,突然便心血來潮,雨緲的手變得不老實了起來,反正也沒人認識我吧,明明都已經被欽點了,走在街上卻沒人看自己一眼。
雨緲埋著頭一路向前,沒了魂一樣愣頭快步,大街上人來人往,其中一個人也是在想些有的沒的,兩人便徑直撞到了一起,發覺的時候雨緲已經被撞到地上坐起了,另一個被撞的人也發現了情況,埋頭看了一眼雨緲,嘲弄般的淺笑徑直離開。
“可惡,這個鎮子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嗎?”
雨緲嘴上怎麼走,包裏卻揣著人家的錢包。
躲進暗巷開始清點戰果,打開錢包的瞬間便知道為什麼那人要笑了,錢包裏麵空空如也,還有一張和剛剛那人神似的嘲笑表情。
呼!
最自豪的技術耶,雨緲望著夜空歎息,北院原本就沒入天際,這夜景看來更像在眼前,像是一伸手便能觸摸。
一伸手便抓空了,雨緲苦笑,越發的感到自己的無力。
真想回到原來鎮,也不知道燒成什麼樣了,回去應該可以輕鬆的找一份重建工作,這些天的經曆夠自己吹上好幾年的牛了,客棧老板的女兒說不定還會因此愛上自己,哈哈。
“居然還有流星。”
雨緲第一次見,都忘了許願,那顆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穿越夜空,直到消失。
“你怎麼不許願?”
不知什麼時候祖骸已經坐在了自己身邊。
“忘了。”
“我剛剛許願了,我希望和弟弟和好。”
“願望說不來就不靈了。”
“因為我知道,不會實現。”
雨緲自然知道那個對祖骸施展暴力的是他弟弟,雨緲不問,祖骸便不說,倒不是雨緲不好奇,而是雨緲明白一些問題問出來也得不到答案,或許吧,但還是不要問得好。
“為什麼?”
“我和弟弟一起上山拜師,他進入了禦劍者,我落選了,但拜進了棄劍者,我弟弟呀。天賦很高的,作為他的哥哥我一直都很不好受,小時候我就欺負他,一直欺負他,漸漸的,他長大了,我發現我打不過他了,這更丟臉了不是嗎?”
“有點。”
“那時候我就很頹廢,練劍什麼的也不練了,躲在一個地方,就像現在一樣,看著遠處發呆,我當時就想,哎,唯一可以欺負的弟弟,都欺負不了了,我該怎麼辦呀。”
“然後呢?”
“然後呢,我就想,弟弟一直被我從小欺負到大,終於熬出了頭,應該會很高興吧。他高興,我也開心。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安心的頹廢下去,直到有一次,弟弟被別人欺負了,我能怎麼辦?我差不多已經快成一個廢人了,能做的隻有和弟弟一起挨揍。”
“然後你就開始奮發圖強?”
“沒錯!弟弟可是我的,隻有我能欺負,我每天練習,吃飯練,睡覺練,不知不覺已經把弟弟甩開了,沒人敢來欺負我和弟弟,弟弟一點兒也不高興,他很想追上我,可是怎麼追都追不上,最後入了魔。”
“可以寫成一個讓人流淚的狗血故事了。”
“確實有些狗血,不過你也有狗血的故事,作為交換說來聽聽,不然為什麼和我當時一樣坐在這裏,眺望星空,每一個眺望星空人必然有故事。”
“我的事?你不是一清二楚嗎?還用我說?”
“生下來還沒幾歲,便沒父沒母,在孤兒院長大,六七歲開始欺負人,作風惡劣,沒人收養,被孤兒院趕出來,開始混跡街頭,平時小偷小摸,偶爾能打一份臨時工維持生活,答應了我上山學劍,然後坐在街邊的巷子裏想家了,不對!你沒有家。”
“你為什麼會上山?隻是因為我對你說要你上山,你就上山了嗎?我記得你可不是一個聽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