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個道理你聽聽(1 / 2)

星期天,同去醫院看望一個病人,便與老塔哥相遇了。我與病人是親戚,老塔哥與病人也是親戚,因此我與老塔哥也就攀上了轉折親。是親戚就要多親多近,中午,病人家屬留吃飯,我們也就沒推辭。

我們來到了醫院附近的一家飯館。飯館很清淨,沒有人,就我們一桌。要了菜,上了酒,開始還說我們親戚的病,但很快話題就向遠處滑去。

我問,老塔哥在哪兒發財呀?

老塔哥喝了一口酒,擺擺手,我?哪兒也沒發財,無業遊民一個。

那你靠什麼生活呀?

兄弟,這年頭,豬往前拱,雞往後刨,貓有貓道,蛇有蛇蹤。人隻要死不了,他就有活命的辦法。不過你要記住一點,在任何人麵前,在任何時候都不能裝熊。你隻要不裝熊,你就是強大的,而隻有你強大了,你才能活得舒坦。

我點點頭,給老塔哥倒上一杯酒,你說的對,那人怎麼才算活得舒坦呢?

咱平民百姓不比升官發財的,有吃有喝,不幹活,順心,沒人敢欺負,咱就覺得舒坦。比如我吧,從小就沒在莊稼地裏幹過活,我就在村裏混。反正有村幹部吃的,就有我吃的,有我老婆孩子吃的。後來,鐵路修到了我們村,城市又擴大,我們村就成了郊區。村民們一人還隻有幾分地,光靠地是不行了,人們就經商的經商,做買賣的做買賣。我還在村裏混,跟著村幹部瞎攙和。沒事就打打麻將推推牌九什麼的,常常是贏多輸少。說起打麻將來了,我可是玩過出手的。那天我老婆生孩子,我打了一宿麻將,家裏人找我找不到,村裏大喇叭喊我也沒聽見。那天我可是輸慘了,輸了2000多塊,你說我在賭場上還有心思想別的嗎?天亮後,回家一看,得,孩子死了,是個小子。我老婆這個哭啊。我說,哭什麼,死就死唄,沒有小子咱照樣過!從那以後我再沒賭過。說到這裏,老塔哥咕咚咕咚喝一杯啤酒,把上衣脫了,露出了黝黑健壯的胸膛。

我再給他滿上酒,又和他碰了一杯,試探著問,出了這事,你以後應該好好鬧了吧?要不,怎麼過日子?

好好鬧?怎麼鬧?力氣活我不願做,經商做買賣又沒有本錢。再說了,這年頭有權有勢的掙錢容易,咱平頭百姓難啊。怎麼辦?想法唄!我就打起了宅基地的主意。我們村離城裏近,村裏把土地都賣給了城裏的有錢人,還不分給我們錢。我就找這上麵的事。公路邊上有一個人買了村裏8間房的地方,拉了磚安排蓋房。我把摩托車開到地裏,說這地是我的,誰也不能在上邊蓋房!那人看來是個科局長什麼的,開始不理會我,後來拿出3000塊錢哄我。這小子太摳門了。8間宅基地現在市場價至少10多萬,他也就是給我們村裏個萬八千的。他這便宜占大了。他占這麼大的便宜還這麼摳門真是個錘子。我就糾結了一幫小弟兄整天到那塊宅基地上搗亂。他房子蓋不成,隻好低價賣了。那個買主很夠意思,花4萬塊錢買了那塊地皮後,馬上點給我們兩萬。這不,我就有錢了嘛!老塔哥說到得意處,夾起了一支雞大腿,吭哧就是一口,大口滿腮地咀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