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嗎,那些冥冥中注定的開始和謎底,一直像塵埃,總有一天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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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金姑身體一直不好,即使隻是坐在角落,也是蒼白的病態,裴滿後看她一臉倦意,難得體諒了一番:“我同明訓良侍說說話,你先回去罷。”
她乖巧的聽話起身告退。
趙玉盤借著喝茶,偷眼看了妹妹一眼,看她嬌怯怯的出了門,心裏一抽,沒控製住力道猛的灌了一口,一下嗆了起來,這一口氣接不上去,直咳的花枝亂顫。
春畫在一旁服侍,慌忙給她順氣,半晌,趙玉盤方緩了過來。
皇後嘴角掛著無可奈何的笑意:“當日她失去了那個孩子,也是德妃嫉恨。雖然她身份低微,可是肚子裏懷著的到底是郎主的龍裔。”
趙玉盤起身再拜:“皇後娘娘折殺奴婢,奴婢們依仗著娘娘的垂憐才能出了浣衣院,無論是為皇後娘娘做什麼,我們姐妹都是義不容辭的。”
皇後使個眼色,邊上伶俐的宮女上前扶了趙玉盤起來。
皇後繼續不慌不忙的說著:“眼下德妃被誅,後宮升平。可是你一直給她服用那四寒湯,卻是為什麼。”
趙玉盤抬開宮女的手,頭一直磕在地板上,涼涼的方磚緩和了她眼裏的熱意,她的聲音永遠的恭謹:“妹妹嬌怯,身子一直不好,卻得到郎主的恩寵,本就是天大的恩典,不敢再奢望其他。”
皇後沉默了一下,臉上湧起複雜的笑意。
那個宮女再次上前,扶起趙玉盤,這次她沒有拒絕。
趙金姑出了正殿,慢慢的往回走著,貼身的小宮女采苓勸道:“良侍還是坐轎吧,皇後也是許了的。”
她搖搖頭,固執的走著。
眼前慢慢悠悠晃過來一個人,趙金姑看著眼熟,不由多看了兩眼,竟然是簡薇。
簡薇見了她,驚喜萬分,幾步跑上來行禮,笑意扯動臉上的瘀傷,又皺了皺眉。
趙金姑見她這般狼狽,不由大驚:“你怎的變成這樣,可是被欺負了。”說完又想起這宮裏的人,哪個不是拜高踩低,可是自己如此低微身份,又能為她做什麼呢,不由一時有些怔怔。
又看到她捧了一匹布,問道:“你這是去哪裏?”
簡薇無奈的說:“送去浣衣院。”趙金姑聽了這三個字,臉上瞬間湧起些些淒楚之色,似乎一下脫力,不再想說,隻像是客套般:“那你去罷。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找個人來知會我一聲便是。”
她們都知道這一走幾乎不可能再見麵,再說,簡薇回了暴室,哪裏可能找得到人出去為她知會趙金姑一聲。
簡薇看趙金姑滿臉疲倦,看不到真切的誠意,機會是自己爭取的,她不客氣的開口了:“奴婢不求良侍垂憐,隻是想三五日為良侍親手染一匹錦緞聊表心意就好,請良侍成全。”
趙金姑打起精神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她的深意,點點頭,對采苓說:“我們坐轎回去吧,一會,你親自去暴室把我的意思告訴陀滿同監。”
簡薇大喜謝過,退立一側,看著她上了轎,那咳嗽透過薄薄的紗簾傳出來,讓她心裏一緊又是一緊。
簡薇想著,雖然趙金姑分位不高,可是畢竟是皇後的人,她要是定期要自己染布,那陀滿有了顧忌,短期內肯定不會對自己動手的。
確定自己安全,簡薇不由鬆了口氣,腳步也不再拖拉,向浣衣院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