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沒有等我,是你忘了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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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是慣常的流程,繁瑣而冗雜。
雖說是數九隆冬,屋外冰天雪地,但是霄衣殿內,地火燒的十足,熱氣湧上來,簡薇穿著厚厚的夾襖倒還有些出汗,她一本正經的侍立在蒲察寶林身後,眼睛卻不閑著,用餘光掃了各個方向,仔細而不動聲色的看向在座諸人,但是都沒有完顏雍的蹤影。
宗幹和兀術和各國使者分坐一側,後宮嬪妃另占一邊,裴滿皇後笑吟吟的陪坐熙宗身側。
一舞盡後,曲調更迭,又有婉轉的歌姬捧了長琴上前,盈盈拜倒。
簡薇沒有心思細聽,終於忍不住問遠眉:“完顏雍將軍沒有來嗎?”
遠眉反問:“姑娘真是來見將軍的?”
她見到簡薇之時,就知道她是當日被自己和蒲察寶林救下的女子,也知道此人不是趙玉盤的人。私下打聽過,說是通慧大師母家的孩子,由於當日依附忤逆薩滿真神的德妃,才被發配到了暴室。
遠眉倒是機靈,立刻察覺出簡薇和完顏雍有異,定不是通慧大師交代下進的宮。因此,不願過多為她淌這些渾水。
簡薇沒有回答,重複了一次自己的問題:“他沒有來嗎?”
遠眉不喜歡她有些咄咄逼人的口吻,也不打算多說,於是上前為蒲察寶林滿杯。
宗幹坐在皇帝下首,在琴聲中舉杯:“惟願吾皇龍體康泰,皇室血統早日後續延綿。”
裴滿後不動聲色的看了宗幹一眼,也同熙宗一起舉杯,盡飲方罷。
熙宗知道養父此話並無他意,全是出自對自己關心,酒酣耳熱下,不由多了幾分親熱,又看了一眼後坐家眷,問道:“怎麼不見迪古乃?”
迪古乃是完顏亮的女真名字。
宗幹笑道:“早前他母親不適,非舍不得兒子,左右遷延,天黑路滑,竟耽擱了。先頭皇上忙著接見使臣,微臣就遣人同皇後說稍遲些來。”
裴滿後在一旁和應,點點頭:“妾身這記性,竟給忘了。”
熙宗聽完這話,想了一想:“弟弟早已長大,咱們完顏家的男兒豈有被溫情牽絆的道理。新年新恩,這樣罷,朕就封他為奉國上將軍,赴四王叔軍前任使行軍萬戶,管理萬人,以後可多長些誌氣,少些孩子家的嬌氣。”
宗幹忙起身謝恩。
熙宗憐憫他腿疾不便,忙示意他坐下:“宰相以後坐著回話便是。回頭我讓大興國把高麗新貢的人參給你送些到府上去。寒冬最適宜進補。”
宗幹心滿意足的坐下,眼角的餘暉掃過完顏兀術,他仿佛沒有聽到這些,正在兀自發神。一直自斟自飲。
熙宗安撫了宗幹,又舉杯示意兀術,連喚了兩聲,他才回過頭來,熙宗不由笑起來:“四王叔莫不是喝這小白酒也醉了。”
兀術假笑:“微臣是聽這琴聲,美人如花,酒不醉人人自醉。”
裴滿後插嘴:“四王叔見過的美人可是如過江之鯽,豈會為這等庸脂俗粉而醉,臣妾到覺得這琴聲甚是美妙,也不知道宣徽院今年在哪裏費了大力氣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