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側耳聽著他們這些議論,腦子裏瞬間閃過一個念頭,慢慢的,曆史清晰起來。
一想到這,她立刻坐立難安,一下跳上牛車,對啞女打手勢:“走!”
完顏亮剛剛收拾完被忽視的心情,正要裝作不在意的走過去,隻見牛車已經慢慢動了起來。他伸出手:“你們……”
車已經調轉了頭,賣冰糖葫蘆的小販還在癡癡的看著對麵,眼裏的擔憂被某種情緒取代。完顏亮恨恨的放下手,轉頭看了他一眼,道:“把冰糖葫蘆都給我。全部,快點,杆也要。”
牛車雖然比馬車穩定,但是速度卻實在慢,簡薇催促了幾番,終於作罷。
啞女看她著急,也不敢多問,隻是盡力讓速度快些。
車剛行出集鎮,完顏亮已經拍馬追了上來。這匹紅鬃烈馬性子極烈,到了他手裏,卻像是小馬駒般乖巧,馬兒仰頭甩腦,似乎極其嫌棄和那大牛同行,腳步卻不快半分。
他扭頭看簡薇那心神不寧的樣子:“我還沒生氣,你跑什麼?”
她看他一眼,飛快的笑了一下:“您大人大量,何必和我一個殘廢計較呢。”
他聽了殘廢兩字,微微蹙了眉頭,催馬靠近牛車,左手提起一直掩藏在馬側的冰糖葫蘆,直接插入了馬車車座上:“給你的,以後,不要為了一點不值得的東西不顧自己的安危。”
他是以為自己為了那冰糖葫蘆才飛身撞馬?簡薇心裏暗想,想解釋一下,還是閉上了嘴。
翠綠的山丘起伏不定,清冽的風已經有了春天的味道,牛車上,一串串嫣紅的冰糖葫蘆顫顫巍巍,像是蝴蝶噏動的翅膀。
她看著這些甜甜膩膩的小點心,笑了起來。
回去的路似乎總是比離開的路要短些,又過了小半刻,轉過山彎,素雲湖已經近在眼前。
簡薇迫不及待的跳下車,直奔了藥屋去。
白胡子大夫正守在一鍋咕嘟咕嘟的藥罐前探頭探腦,簡薇繞到他旁邊,連喊了兩聲,他才回過頭來。
“先生,”簡薇轉到他眼睛看得到的地方,“我的手還能不能治?要不要治?”
他慢條斯理的看她一眼,又去撥弄藥罐子。
“不能治了是不是?”她半肯定的問道。
他把銀筷子擱在藥罐上,做出一副長篇大論的態度來。
簡薇自顧自點個頭:“那我走了,您忙。”
老頭的表情僵在臉上。
她出了藥屋,迎麵正好遇見完顏亮,衝他略略點個頭,就自回屋去。
錯身之間,他抓住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恩?她看他一眼:“什麼什麼意思?”
“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淡?”
“冷淡……你一向這麼自戀嗎?”
“自戀?”他有點不明白。
“就是覺得自己特別好,特別完美,自我感覺好的不得了。”
“難道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