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孟建國的詩詞,猶見其人,如聞其聲,使人覺得沉穩而又灑脫,親切而又動聽,仿佛他就站在我們麵前傾訴著什麼似的。
說實在的,我和他相識已有很久,卻對他還不甚了了,隻是通過他的詩詞才對他有了些許了解。終究,詩如其人嘛!看來,詩詞創作也並不是他的專業,僅是一種業餘愛好,興致所至偶爾為之而已。然而,凡他傾吐出來的詩詞,都是有感而發,有情要訴,含著飽滿的激情,全然是發自心底的呼喚。正如他在《踏雪》裏所說:
從政與為文,忙裏覓從容。
孜孜求自勉,雪野看飛鴻。
他從政已有幾十年,從基層點滴做起,茁壯強健,然而,他看重的是“飛鴻”在“雪野”的爪痕。的確,他的足跡遍及鳳翔縣的角角落落,遍及涇陽縣的山山水水,處處都留下了難以忘懷的腳印。他雖已調省上工作多年,依然念念不忘農村工作的種種情景,念念不忘農村給他帶來的憂樂思緒。例如,他對農民負擔過重,就有著切膚體會。在一首長詩《減負歌》裏,他曆數額外負擔對農民所致的惡果,痛心疾首,“譬若唐僧肉,爭食亦哀哉!”因此,他竭力把自己所在縣的工作做好,“愧我執縣事,止遏力未逮。茲事枉食祿,殷憂常縈懷”。這是涉及農村安定和國家長治久安的大事,因此他大聲疾呼:
民為邦之本,竭民邦底衰。
安邦在固基,豈可自毀裁?
切切急民生,恒恒恤民懷。
挖根治亂源,釜底抽薪柴。
高舉清風劍,斬殺肅塵埃。
這首長詩充分說明他和人民群眾血肉相連的感情,也充分說明他的人格與情懷。
他長期在農村工作,對農民的生存境遇和對土地熱戀的情愫,對農村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也是十分熟悉,觸景生情。詩詞集中諸多篇幅,都涉及農人農事和農民的憂樂情緒。例如,《果農》、《菜農》、《農人說麥》、《農人說果》、《四時歌》、《水災頻發斷想》、《久旱夜雨》、《謝絕風翔老同誌送匾》、《大棚黃瓜》、《關中麥熟》、《涇河龍王》等等,既傳達了農民的所思所想,也反映了他對農民憂樂的關懷。我以為,這首《下鄉途中》的詩,很好地表達了他和農民群眾情感相通的情景:
烏紗一頂知輕重?萬家憂樂係上頭。
做官不知民受苦,為民未解官擔憂。
咫尺原非鴻溝界,雙腳應類風中球。
官民若是相知時,水乳交融樂悠悠。
無疑,這就是他長期和人民群眾共患難共命運形成的人生憂樂觀。隻有深刻體驗過的人,才會找出這種感覺來。
他在涇陽縣任縣委書記期間,對涇陽的山川人物有深入的了解,從而引發出了詩情畫意。他描畫了《嵯峨山》、《崇文塔》和《大地原點》,稱頌了《鄭國渠首》、《李儀祉陵園》,更盛讚了出生於涇陽縣安吳堡的我國近現代文化名人吳宓先生,對他作為“中西融合,古今貫通”的學者,我國比較文學的鼻祖,“詩壇叱吒,風雲當年”“書生執著,性直骨岸”,給予熱情的頌揚。不幸,晚年遭到“四人幫”的迫害,“先廁掃塵,風雨煎熬”,“腹饑腿殘,暗室呼天”,“一代學人,寂然長眠”,發出了悲憤的呼號。他抒寫了吳宓的一生,弘揚了吳宓精神的高貴。真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