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實實在在做學問――讀牟玲生《躬行集》(1 / 2)

我一篇篇讀著牟玲生同誌的《躬行集》。心潮起伏,感歎不已,我仿佛置身於一個省級領導者的心路曆程中,看到他的言談舉止,他的憂樂容貌,從字裏行間裏感受到一股無聲的暖流,滲入心間,感受到一種強大的人格力量,令我感動。人常說文如其人,果然是也。我覺得,站在我麵前的是一個樸素得再也不能樸素的人,他的實誠,他的睿智,他的平易,他的剛健,全都滲透在他的日常性格中,也體現在他激情回蕩的文論中。

從他洋洋灑灑的七十多篇政論中,我深感他是在實實在在地做學問,沒有浮誇矯飾,沒有官話套話,一切從實際考察出發,而後進行哲理的概括,真正做到了言之有物,語之成理,敘事鑿鑿,論之有道,而且都有自己新的發現和獨到的見解。無論從他對關中、陝北和陝南的屢次調查中,還是他對政治、經濟、科技致富和教育、文化、藝術的諸多論述中,都以自己的親身實踐為依托,深入了解事物的本質規律,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達到了理論和實踐的和諧統一。因此,讀著他的講話和文章,隻覺言簡意賅,觀點明晰,既是有的放矢的,又是切中要害的,是實實在在的,具有很強的感染力。即如他在一九九三年發表在中央黨校《黨校論壇》的《調查研究與科學決策》一文,他認為在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實踐中,仍然需要深入社會生活,重視調查研究,尤其是論述了把調研成果轉化為領導機關決策的辯證關係,提高到調查研究的效率和領導水平的高度來認識,就是一篇有充分說服力的例證。

作為一個領導者,他在繁忙的日常事務中,特別重視深入群眾,注重調查研究,而且把實地考察擺在十分重要的位置上,經常不分寒暑地上山下鄉,披星戴月地深入社會基層,無疑這是一個人民公仆最可寶貴的品質。在他看來,沒有調查研究就不會有發言權,沒有調查研究必然是空頭政治家,調查研究是領導決策的生命線。我曾經到過偏遠的陝北榆林地區,親耳聽到他深入毛烏素大沙漠考察沙區農業開發的故事。他拒絕高接遠送,而是輕車簡行,艱苦跋涉,不分白天黑夜,連續跑遍了七個縣十一個鄉鎮,與基層幹部、工人、農民促膝談心,親切如串親戚一般。經過多次實際考察和認真的思考,他寫出了長約萬言而不覺冗長的《正在崛起的綠洲農業》的調查報告,從具體分析到總體把握上,對四十年治沙經曆的曆史性轉變,到以愚公移山精神,改變沙區生態環境,建立綠洲農業係統和開發的幾條基本經驗,以及從建設沙區綠洲的戰略意義到走科技興農之路等,需要解決的幾個問題,他都進行了周密的研究,從小處著眼,大處落筆,從微觀到宏觀,高屋建瓴地全麵地論述了治理榆林北部風沙草灘的開發問題。這篇生動感人的調查報告,在榆林地區引起了很大反響,極大地鼓舞了治理沙區的民眾,而且有著切合實際的指導作用。

以唯物史觀看來,人的正

確思想從哪裏來,難道是從空中掉下來的麼?不,隻能也隻能從實踐中來。牟玲生深曉此理,因此他幹任何工作,都是親身躬行,從調查研究入手,並將第一手得來的素材,加以去粗取精,去偽求真,在理論上予以深化升華,得出必然的結論。他的這種工作方法和作風,貫穿在他所有的工作進程中,同時也反映在這部政論文集中。對於一些領導幹部高高在上,“電視上看尊容,廣播上聽指示,報紙上找行蹤”的現象,和“不管大會小會,都是台上台下,等級森嚴,領導與群眾截然分開”,以及“領導幹部下鄉,往往級級陪同,前呼後擁,有時人還沒下去,一個電話,下邊就忙得團團轉”等等弊病,他認為這是無端“騷擾”,是和共產黨人格格不入的官僚作風。為此,他大聲疾呼,發出了令人震撼的《領導幹部要衝出“圍城”》(載中央黨校《理論動態》)的聲音。何等的風骨,何等的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