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朱有點茫然,拉著若白的衣袖,“翎歌真的會回來嗎?”
若白安慰的握住她的手,“會的。”他不信,已經有了帝君修為的翎歌還不如當年身為妖身的翎歌,既然為妖可活,那身為帝君當然更可以歸來。
蓮花花再開,給予了蒼穹他們希望,他們希望翎歌是上次一樣,一直都在,隻是不知淪落到了何地,從那天起,蒼穹和柳絲就四海遨遊,希望能夠再一次遇見翎歌。
隻是這一次直過了四百年,也不見得翎歌身影了,歎隻歎天地太無情,總傷癡情心。
靈山境裏雲海深處,雲霧渺渺,隨風翻騰,在這裏時間似乎不存在,出雲禪院中,那一株株的鳳尾竹,還是那般的模樣。
帝雲釋已閉關了一百年,在之前的四百年,他徘徊於人界、冥界、天界,渡一切苦難,慈悲濟世,隻望著上天垂憐,以他功德能夠消除翎歌當年的殺孽,他在等著償清的那一日,也許翎歌就可以回來。
說是自欺欺人也好,說是異想天開也罷,興許隻能憑著這樣的信念,他才能夠忍受著自己每日裏睜開雙眼,看著這個沒有翎歌的世界。
出雲禪院中多了兩個羅漢,一法號寂明,一法號寂惠,他們都是在三百年前拜了帝雲釋為師,日常便在禪院裏生活,也為這空蕩蕩的禪院多了一點生氣。
寂明比寂惠年長幾歲,所以是師兄,這一日他從外麵進來,手中拿著一張金燦燦的請柬,寂惠迎了過來,“師兄,這是什麼呢?”
寂惠長著一張娃娃臉,臉上還有一對的酒窩,看著就像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寂明顯得比較成熟,尋常模樣,有時候也喜歡板著臉。
“剛才天界的仙童送過來的,應該是靈霄那邊。”寂明說道。
“可惜師父未出關,不然就可以打開看看了。”寂惠還是很好奇的。
寂明搖了搖頭,“師父也閉關百年了。”一百年時間,過得實在太快了。
“那,我可以看看靈霄下的是什麼請柬?”寂惠盯著寂明手裏的請柬看。
“何必看,聽過靈霄天帝的六萬歲的壽辰快到了,這個肯定是請師父去赴宴的。”說起自家師父和天界的關係還是很親密的,特別是景霄那邊。
寂惠歎了口氣,“那隻怕是去不了。”他才入佛界不久,一顆心還沒安定,想到天界那麼多好玩的,他還是有點心癢癢的。
寂明敲了敲他的腦袋,拿著請柬往裏麵走去,忽然間一陣清風從後院擴散開來,引得禪院周圍的竹葉颯颯而動。
寂明不由得揚起了笑,“師父出關了!”拉著寂惠就往後麵跑去。
帝雲釋是在禪院後的一個石室中閉關的,恰恰在今日他終於從意識海中歸來,推門出來,四周清風歡喜相映,所以才引起動靜來。
縱然閉關百年,一身白色僧袍還是纖塵不染,隻是原本豐神俊朗的麵容,消瘦了幾分,也不知因為清苦而瘦,還是因為相思而苦。
畢竟過了五百年,他的氣息更加的沉穩,靜靜站在那裏,像是融入了四周,近乎虛無。他伸出了右手,接住了一瓣隨風而來的花,一瓣紅花嬌豔,卻已零落入泥,世事總是如此。
“師父!”寂明和寂惠匆忙而來,看到帝雲釋,連忙行禮,行的是跪拜大禮。
“起來吧。”帝雲釋點了點頭,待著這兩個徒弟起身,他才抬步看前院走去。
寂明和寂惠麵麵相覷,師父百年前閉關便是這般蕭索模樣,怎麼如今還是一樣呢?不過他們也不敢多言,到了前院,他們才奉茶燃香,侍候帝雲釋。
坐在禪房裏,帝雲釋喝了杯茶,“這幾年,沒有什麼要事吧?”
“沒有,倒是今日有事。”寂明將請柬拿給了帝雲釋。
帝雲釋翻開一看,是天帝壽辰的請柬,請他到時參加的,下意識的覺得不想去,可是轉念一想,已經過了百年了,他應該到明鏡台那邊看看,也許能找到關於翎歌的蛛絲馬跡。
“嗯,那到時你們隨為師去吧。”兩個徒弟也守著自己百年了,適時的帶著出去走走,也好增進他們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