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想說的話，我很願意聽。”李洛冰對著楚若呁笑笑，並把身子往他身邊挪了一點點。楚若呁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回頭對李洛冰露出了一絲笑臉。
“外界都傳言我小時候因為受了母妃離世的刺激而瘋了，但是沒幾個人知道我母妃是怎麼離世的，除了皇上和幾個年長的宮女外，這件事情就徹底的被時間淹沒了。”
楚若呁說到這裏頓了一頓，語氣裏有些悲涼。之前那些記憶是他刻意的壓在心裏，今天就仿佛打開了回憶的大門，連同那些痛苦的感覺都一起湧了過來。
“當時我依稀記得，母妃其實是很受皇上寵愛的，因為這寵愛，我和母妃享受到了很多人都享受不到的特權。我甚至可以毫無顧忌的爬到皇上的腿上。”
楚若呁苦笑了一下，他人生中也就隻有那段時光是開心的，隨後就是現在，遇到了李洛冰的時候。
李洛冰聽著楚若呁無比生分的將自己的父親稱為皇上，就能體會到他心裏對皇上是懷有恨意的。
“後來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按這發展的話，楚若呁現在應該是最受寵的一個，說不定早就有了自己的王妃，可如果那樣的話，自己也就不會遇到他，更不會嫁給他了。
“有一次，父皇不知道突然的就去了母妃寢宮，結果發現母妃正赤身和一名侍衛躺在一起，兩人雖然是昏迷，但在皇上眼裏是不可饒恕的，他當場就把那個侍衛給殺了。”
楚若呁敘述的語氣雖然平靜，但緊握的手顯示了他此刻內心的痛苦。
“隨後皇上就以母妃生病為由將她關了起來，母妃一心想讓皇上去看她，但最後都沒有等到，直到有一次母妃重病，皇上前去探望，母妃趕緊抓住這個機會給自己洗脫冤屈，但皇上不信，還動手打了母妃……母妃就這樣含恨離世了。”
說到這裏，楚若呁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都已經開始顫抖，這些事情就這樣被他從心裏麵挖了出來。
李洛冰聽著楚若呁說的這些事情也是一陣感慨，在皇宮裏麵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每天都有可能消失幾個人，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人都會消失在大家的記憶裏，就好像楚若呁的母妃一樣。
“那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
“本來是這樣結束了，皇上將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殺頭的殺頭，趕走的都趕走了，唯一留在宮裏的幾個，也都紛紛閉上了嘴。可是後來皇上知道母妃其實是被陷害的。”
“那當時為何沒有發現？”李洛冰心裏有個疑問。這樣的事情其實隻要有心一查，就很容易查出背後指使之人的。
“當時皇上正處在盛怒中，隻顧著懲罰母妃，殺掉侍衛和可能泄露秘密的人們，等再回頭想查的時候，已經無從查起了。”
楚若呁說到這裏湧上了一股恨意，一直到現在為止，他都無法查明當初下毒手的到底是誰，雖然知道定然是後宮那些人，但苦於沒有證據，他什麼都做不了，甚至不能為母妃報仇。
“這些你都是怎麼知道的？”李洛冰緊緊握住了楚若呁的手，沒記錯的話他當時才幾歲，這麼多殘忍的事情難道都是親眼所見嗎？
“有的是我看到的，有的則是一些年紀大的宮人和我說的，但是現在她們基本都不在了。”楚若呁低頭說道。
李洛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緊緊握著楚若呁的手，楚若呁感受到李洛冰的動作後也回握住了他。這件事情在他心裏埋了這麼久，今天終於在信任的人麵前說了出來。
“這件事情以後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
“當然，”楚若呁堅定的點點頭，“我不會就讓母妃這樣不明不白的離世的。”
“那你裝瘋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嗎？”
“對。”說了之前那些話後，楚若呁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
“後來我知道母妃死了，下一個被針對的可能就是我，於是我隻能開始裝瘋，皇上也曾經讓太醫來看過，但是裝瘋這樣的事情很難發現。”
李洛冰也認同的點點頭。就算在現代，精神類的疾病也多是腦部出了問題或者心理上受了刺激，脈象上是不會顯示出來的。
“太醫們都試過了以後，沒有一個能說出原因來的，皇上也就隻能接受我瘋了的事實，但我懷疑他是知道了母妃是被冤枉的之後，才對我好的。或者，我感覺他知道我是裝瘋賣傻的！他相信我並沒有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