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沐晟才動身告辭,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
“娃子這是有心事麼?”身旁傳來一道蒼老的男聲。
沐晟側身往聲源處望去,一名身著簡陋,寬衣敞膛的老者盤腿坐於草地之上,左手執幡,正麵寫有狂草一般的七個字:‘樂知天命故不擾’;右手拿一黒木雕花酒壺,銀白色的雪飄然落在枝頭,寒冬的臘梅扔巋然挺立著,並不介意冬雪給它的這件衣裳,畫麵栩栩如生,如同實物印於酒壺一般,給飲酒的人增添了幾分飲酒的興致。
“前輩此言怎講?”道士的著裝和話語不免引起了沐晟的好奇。
“貧道方才看你氣色順暢,但眉宇之間竟不得展開,眼神也駐於一處,想必是有什麼心事未得解開。”那名古怪的道士笑著說道。
“確實。”沐晟訝然道。
“想必是為了你那受重傷的朋友吧?”
“前輩怎知?”沐晟瞪大了眼睛“我一朋友確實今日受了重傷,至今還昏迷未醒。”
“能從許家出來的,不是貴客又是誰?我見你獨自一人走出許家大院,想必定是和許家大少爺天依是好友,而許天依,今日可是被吳海所傷?”
“前輩觀察的真細致。”沐晟稱讚道。
“這麼說,你是在思索後日的比試,你想擊敗吳海為你的好友雪恥?”
“確有此意。”沐晟並沒有否認。
“娃子,不要看重眼前的敵人。”老者看向沐家所在地,許久,才站起身來向遠處走去“這瑰麗的樓宇,誰料想,會被一點汙水毀了去呢。”老者不知是在自語還是在和沐晟說話,獨留下最後一個‘呢’字在空中回蕩。
沐晟仍立於原處,暗暗思忖老者的話,但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便隻好悻悻而回。
一夜難眠,輾轉反側,隻為赴佳人一約。
次日,沐晟來到比試台,意料之中的等待司儀宣布結果,但他卻高興不起,眼神渙散,要知比試奪魅可是有可能讓修煉門派或學院看多一眼,前途或許自此一片光明。
另一邊,許雪妍的眼神也顯得暗淡了許多,全無往日的光輝,但不見她有絲毫歎惜之意,許是在擔心天依的傷勢。
“四進二第二場,許家許雪妍放棄比試,沐家沐晟獲勝!”司儀操練起那銅鑼般的聲音。
台下響起意料中的嘩然聲。
待司儀宣讀完,沐晟隨著雪妍來到的許家,聽雪妍說早晨便有天依蘇醒的跡象,所以沐晟現在急著去看望天依。
沐晟和雪妍來到天依臥室門外,輕輕地敲了敲門,問道:“可以進來麼?”
這時,木門內傳來一句低啞的男聲,“進來吧。”
沐晟推開木門,看見天依作勢要起身迎接,連忙上前製止,示意他靠在床頭休息。
“天依,感覺怎麼樣,傷勢可有好轉?”沐晟坐在床榻上,關切地問道。
“好多了,這傷已經無礙,休息兩日便能下地了。”天依回答道。“吳海並沒看到的那麼簡單,我總覺得他在練邪術,不然我當時也不會感到全身無力,明日比試你可得留點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