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楚楚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紫色身影,直至消失,也沒收回視線。
蕭羽音說的最後一句話,她突然懂了,就像三皇兄一直告誡她的話一樣,隻是她往常從來沒有放在心裏過。
“楚楚,你沒事吧?”
淩煙笑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納蘭楚楚才收回視線,望向一直笑的得體的淩煙笑,杏眸眯了眯,她才發現她以前有多愚蠢,沒看清楚她虛心假意的笑容。
“煙笑姐姐,我沒事啊!就是有點氣憤。”納蘭楚楚笑了笑。
淩煙笑看了她半晌,沒看見她臉上的異樣,才柔聲道,“蕭姑娘隻是看到自己的婢女挨打,才會得罪你的。”
“煙笑姐姐,你的婢女挨打,你也會如此嗎?”納蘭楚楚突然開口道,眼裏閃過一絲異色,待淩煙笑的視線對上之時,已消失不見。
淩煙笑有些詫異,沒看出納蘭楚楚的異常,才開口,“我也會。”
納蘭楚楚突然低了低頭,掩去眼裏的嘲諷。她備受寵愛,但是她也是皇室公主,有些事情這般清楚,她還看不清的話,她未免太愚不可及了吧。
“煙笑姐姐,既然我看到蕭羽音了,我也要回宮了。”納蘭楚楚抬起頭,她來三蟲院鬧事了,再去找二皇兄,她肯定要挨罵。
淩煙笑看著納蘭楚楚走,也跟了上去,隻是還扭頭深深的看了一眼三蟲院。
蕭羽音。她手緊緊的握著,眸中一冷,比她想象中還要漂亮,還要厲害。
待幾人走後,殘劍有意無意望了一眼荷花池的方向,隨即離開。
荷花池旁有個小型假山,不多時假山後走出來一名男子,男子極為年輕,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身穿藍色錦袍,寬肩窄腰,腰束玉帶,五官白皙,容顏清雋。尤其是一雙鳳眼,烏黑深邃,像是墨色的寶石,散發著清幽的光。手執一柄上好的墨色山水折扇,偏頭看向後方,“倒是個妙人,看來那個頑皮的小公主倒也是明白了。”
“是啊!應該是明白了。”納蘭珩依舊一身紫色長袍,如瀑的青絲淩亂地灑在身後,一雙極好看的眉,眉角微微向上揚起,勾人心弦。勾人的桃花眸牢牢盯於荷花池,若有所思。
碧水與藍天相接,紅白荷花與碧綠荷葉相照映,美不勝收。一陣微風拂過,吹皺了一池春水。
“那你可曾看明白?”藍袍少年,眯起一雙好看的鳳目,輕聲問道。
納蘭珩失笑,桃花眸滿是深邃,“我從未迷惑過,又何曾談的上明白與否。”
藍袍少年啞然失笑,看著納蘭珩,“那倒也是,害我擔心你和楚楚,倒也猜擔心了。”
納蘭珩拍了拍藍袍少年的肩膀,“你身邊的人,要小心。”
“我知道。”藍袍少年點了點頭,鳳眸深邃,隱隱有著暗潮,以鬱後之心,定會在他身邊安插人手,“你也要小心。”
納蘭珩眸色一寒,“我回京的第二天就有刺客刺殺,我焉能不小心。”
“如今朝堂之上分成兩派,國公那裏是你的授意嗎?”藍袍少年想了想,最終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納蘭珩看著荷花池上的一朵白荷,隻見上麵一隻紅蜻蜓在翩翩起舞,桃花眸笑意深深,“當時我還不在齊國,你覺得是我的授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