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過了半個月,慕容雪臉上的傷全都恢複了,一早起了身,她用剪刀把額頭上的流海修了修,讓頭發稍微遮住左邊的臉。這一折騰,那若隱若現的紅色桃花,倒是給她增添了幾分神秘的妖媚。
摸著平滑的臉,打開梳妝台下的抽屜,從發簪裏挑出一支豔麗的孔雀金簪。金簪用黃金製成,身上的羽毛用翡翠點綴,眼珠子鑲嵌墨玉,巧奪天工的手藝讓這孔雀活靈活現。
聽說,這是嫁進王府的前一天,娘送給慕容雪的。這是娘最值錢的東西,也是娘最寶貴的東西,娘說這會給慕容雪帶來好運。在小錦口中,她早已知道那個娘在慕容府的處境,心裏有些惋惜娘當初錯把豺狼當成好人,才會落得這樣不堪入目的處境。
拿起簪子放在頭上比了比,讓她眼前一亮,頓時明白什麼叫瑕疵也會成為一種美。
“主子,您戴上這孔雀簪真漂亮。”小錦端起盆子走進門,從鏡子裏看到主子笑了,加快步子走了進來。
“小錦,給本宮梳妝打扮,本宮要進宮去給皇後娘娘請安!”慕容雪抿嘴媚笑,很滿意現在這個樣子。
“主子你這是?”小姐不解地看向鏡子裏的主子。
慕容雪不語而笑,攤開這兩日剛讓小錦買回來的胭脂水粉,從鏡子裏看了看小錦。小錦沒再多說,趕緊伺候著主子洗臉上妝。
經過那天之後,各個院子的姑娘沒再上門找茬,就連香絮也沒再踏進丹園半步。不過,這並不代表這些女人就真心放下了。
梳妝打扮一番剛進院子,慕容雪就看到了兩個礙眼的腦袋在院子外晃悠,故作不見地加快了步子往王府大門走去。
王府大門外,早就等候的車夫看到主子出來,為主子撩開轎簾子,待主仆坐上去後,揮舞起鞭子離開了王府。
負責為三爺盯梢的文墨看到慕容雪離去,拉了匹馬遠遠地跟在馬車後麵。讓他想不到的是慕容雪的馬車居然進了皇宮,幸好皇宮不允許馬車快行,他才能下馬施展著輕功跟了上去。
慕容雪的馬車最後停在景陽宮門口,小錦先下了馬車,扶著慕容雪下了馬車。守在宮外的公公看到嘯王府的馬車,猜到此人就是慕容雪,讓人去給皇後傳了話。
此時,皇後正與難得有空的太子在偏廳下棋。聽到公公來報,兩人有些詫異地對視一眼後,皇後讓公公把人帶進來。
“母後,您說兒臣是否要回避?”太子恭敬地看著母後,一時間也琢磨不透慕容雪來此為何?
“不必了,吩咐下去若是六王爺來此,絕對不許他踏進偏院一步。”皇後拂袖說道。
“是!”公公退了下去。
慕容雪站在門口,耐心地等待著,欣賞著花圃中的萬紫千紅。宮裏的花就是不一樣,開得似乎都比平常百姓家要豔麗。
可惜,這裏的花兒都是為爭豔而開,哪怕開得再好,也隻是為了爭寵奪愛,不像普通百姓家的花兒看上去那般自然。
“主子,您若喜歡回去小錦給您也種些在院子裏。”小錦見主子對這些花兒甚是喜愛笑著說道。
“閉嘴!”慕容雪低喝一聲,假裝生氣地對小錦一陣訴斥:“宮裏的花豈是普通人家隨意亂種的。”
“是!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小錦低頭欠了欠身。
罵完小錦,慕容雪偷偷看看守在門口的兩位公公,兩位公公看似正談論什麼,其實也在偷偷打量著自己。這些都是皇後身邊的人,自己的每個舉動他們可都不會放過。
小錦不敢惹主子不高興,低頭站在一旁。慕容雪繼續賞花,隻是再也沒有剛才的心情。聽到腳步聲傳來,她就抬起了頭。
傳話的小公公小跑到門口,甩著拂塵,用那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嘯王妃,皇後娘娘請您進去。”
“勞煩公公了。”慕容雪也客套了幾句。
小公公帶著慕容雪,饒了幾座院子,終於進了景陽宮的偏殿。小公公先進去通報,隨即出來將她帶了進去。可,走進屋子的時候,小錦卻被留在了門口。
此時,皇後與太子爺繼續下著棋,慕容雪邁著蓮步走進去後跪在地上:“臣妾見過皇後娘娘,見過太子爺!”
皇後聽到慕容雪的聲音沒答話,依舊盯著棋盤,看著太子爺手上的棋子,淡笑一聲道:“皇兒,你的棋藝真是越來越高,用不了多久母後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母後笑話兒臣了,兒臣隻是最近有幸得到父皇的點化,才能僥幸勝了母後一局。”太子爺說話很是謙虛,說話間偷偷地瞄了慕容雪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