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老頭說的那樣,兩天之後,慕容雪從噩夢中清醒過來。讓她想不到的是睜開眼睛發現三爺躺在身邊,鼾聲響亮看上去睡著正香。
她小心翼翼地翻個身,沒想還是將他從睡夢中吵醒過來。大手將她緊緊地攬入懷中,動作有些過於用力,讓滿身酸疼的她叫出了聲。
啊……
“怎麼了?”三爺嚇得睜開了眼睛。
良叔說過半個月內,不能讓慕容雪再受任何刺激。如果再次氣血攻心,恐怕大羅神仙都沒法救她的小命。但,讓他疑惑的是連良叔都不知道她到底是犯了什麼病,那個請回來的大夫,良叔也是隻字未提。
他沒看到人,隻是聽人形容是個駝背老頭。看似風燭殘年,可那雙眼睛卻是有神中帶著霸氣。光憑這一點,就讓他懷疑駝背老頭易了容。再想,那人醫術如此高明,肯定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為何?
為何那人會費勁盡力救慕容雪,良叔跟那人之間到底還有什麼交易?
種種疑問在腦海中盤旋,他緊盯著慕容雪這張臉,從兩天前看到她的麵無血色,到現在的麵色紅潤,他很難想象這個神秘人物有多強大?
呃……
使勁地推開三爺,慕容雪試著坐在起身。可,她身上依舊覺得渾身無力,就像昨天剛去幹了一天苦力,稍微動一下,就能聽到關節發出‘哢哢’的聲音。
“想吃什麼,本王讓下人幫你做。想不到你會這般脆弱,更讓本王想不到那毛病還會複發?”三爺溫柔的聲音響起,含情脈脈地看著她,手不老實地揉捏著她胸前的豐滿。
自己都病成這樣了,這男人居然還有心情,慕容雪有種想哭的感覺。用手撐著想再次站起來,卻失敗地跌進他的懷裏。
嗬嗬……
三爺笑了起來,看著懷中的小綿羊,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抱歉地說道:“本王以後不會在逼你回到慕容狂身邊,沒想到在你心中他比本王還要不是人。”
慕容雪沉默下來,趴在他雄壯結實的胸膛。閉上眼,腦海裏都是噩夢中浮現出的情景。鞭子,傷口撒鹽,天下父母心,慕容狂簡直就是個畜生。除了慕容雪,那男人連軟弱無力的娘都不放過。
嗚……
趴在三爺結實的胸膛,她突然失聲痛苦起來。
三爺愣了愣,聽到慕容雪哭得那麼凶,心裏反倒有些疼起來。手抬在半空,猶豫許久,落在她的背上,他的聲音溫柔似水:“乖,別哭了,有什麼跟本王說說好不好?”
無人傾述,慕容雪將夢中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說給三爺聽。三爺聽完一陣汗顏,想不到慕容狂居然能殘忍到這種地步。難怪一說要讓她回到慕容狂身邊,她會激動犯病。
不過,更讓他覺得同情的是慕容雪的娘孟氏。多麼偉大的女人,就像母妃那般,當初為了保全自己,寧願承受皇後和那些妃子的任何折磨。那些血淚史,他到現在都曆曆不忘。
眼眶濕潤了,眼睛裏布滿血絲,恨意慢慢的他緊緊拽起拳頭。小心地吸了吸鼻子,撫摸著慕容雪的長發,鼻子酸酸地說道:“本王還是那句話,你隨時都可以把嶽母大人接近府裏。”
“謝謝!”慕容雪有感而發地說著,緩緩抬頭,看到三爺眼中的濕潤。
他不是沒有人情味,隻是隱藏得太好。或者說,他心中的痛太多,怕被挖掘出來後,像現在這樣控製不住情緒。
對上慕容雪的目光,三爺逃避地撇過臉去。慕容雪扳過他的臉,伸手為他擦拭臉上的淚。三爺抓住慕容雪的手,眼底升起一抹恨意。
“三爺為何這般看臣妾?”慕容雪不明白三爺眼中的恨。
三爺努力壓住心中的恨意,在沒查出母妃真正的死因之前,慕容狂和皇後都是最大的懷疑對象。鬆開抱住慕容雪的手,他翻身下了床。回頭看慕容雪一眼,眼神布滿怨恨。
對上這樣的目光,慕容雪發了冷顫。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傾述錯了對象,自己是殺死他心愛女人的仇人,他又怎麼能真正同情仇人?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口居然隱隱作痛。無力地趴在被子上,那種可怕的孤獨占據了心,讓她難過地再次流下了淚水。
門外的小錦見三爺離去後,趕緊跑進去看個究竟。進門看到主子趴在被子上哭,她緊張地跑到床邊。
抬頭看到小錦,仿佛看到親人那般,慕容雪起身就抱住小錦,大聲地哭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