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她心裏自己的地位還不如個卑賤的丫頭!
三爺咬破了唇,他沒有勇氣回頭,眼神中浮現出刺骨的寒氣,再次說話的口氣比剛才多了幾分陰森:“那要看你的消息是不是有價值了?”
慕容雪強忍著憤怒,若不是現在無路可退,她絕對不會這麼沒用地任憑這個混蛋擺布。沉默許久,她冷靜地從六爺嘴裏得到的消息告訴三爺。
三爺聽完,滿臉陰霾,邁步走出屋子,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讓猜測不透的慕容雪奔潰地跌坐在椅子上。
“娘娘,稍安勿躁,先讓李玄為您把傷口處理處理。”李玄都有些手忙腳亂,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出來的時候把藥箱背了過來。
“不用處理得太好,否則這樣的事還會發生。”慕容雪麵如冬霜,看上去就像冷到骨子裏那般,讓身邊的靈兒不禁發了個大大的冷顫。
李玄沒再做聲,靈兒也不敢多問,識趣地跑出門找來其他人幫忙。慕容雪就像塊木頭那樣立在那裏,任憑李玄處理傷口。
空白!
從未有過這樣的空白,那種沒有目標,前景一片黑暗的恐懼,使她冷冷地發了個冷顫。
“對不起,請娘娘稍微忍忍。”李玄以為自己手太重,弄疼了慕容雪。
慕容雪依舊沒做聲,呆滯地看著院子。看到院子門口出現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正是她日夜牽掛的丫頭小錦,才讓她眼睛一亮急切地站起身來:“小錦……小錦……”
喊著,她不顧臉上的傷,小跑著出了門口。渾身是傷的小錦看著小錦這般模樣,頓時兩腿發軟跌坐下去。
“小錦!”慕容雪上前抱住。
“主子!”小錦緊緊地抱住主子放聲大哭起來。
然,慕容雪依舊是滿臉冷漠。淚水,在這個冰冷無情的地方沒有任何價值。與其流淚,還不是用這個精力為自己開出一條後路。
“沒什麼好哭的。”她冷漠地說著,看似遲鈍的視線移到昭兒身上:“從今天開始,你負責靈兒的傷勢,直到她痊愈為止。”
“是!”昭兒應聲點頭。
“主子……”小錦還想說點什麼,卻變得泣不成聲。
安靜的院子裏漂浮著小錦的哽咽聲,淒涼地風吹著,樹上的葉子紛紛飄落。落在眾人身上,落在慕容雪臉上的傷口上。
仰頭,她閉上眼睛。承受著涼風拂麵,臉上的血黏住落葉,她的心跳得猛烈,壓抑在身體裏那股蠢蠢欲動的熱量,卻又因為她片刻的強烈被壓製。
“娘娘,您的傷口。”李玄看上去比任何人都擔心,上次有高手相助除了刺青的地方,其他的皮膚都恢複得很好。
而,這次三爺並沒打算再手下留情。慕容雪臉上的血呈現出紅黑色,可見這不是單純的劃傷。同情的目光落在慕容雪身上,看著她身體往後踉蹌,他快手地伸出手去。
慕容雪則是感覺到身體異樣,往後踉蹌兩步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此時,李玄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抱著人進入房間。將人放在床上,他又快速地為她解開衣服的扣子。金黃色牌子映入眼簾,他看到上麵的圖案為之一愣,隨後把牌子塞進她衣服裏。
“幫我打開藥箱!”他鎮定地吩咐著跟著進門的靈兒,眉頭緊鎖地為慕容雪把著脈,腦子不斷浮現那個圖案。冷汗啪嗒啪嗒地往下滴落,都沒注意到靈兒已經攤開了藥箱。
“李大夫,主子怎麼了?”靈兒見李玄失神的模樣,不免為主子擔心起來。
“麻醉,清理傷口。你去給我倒兩盆幹淨的熱水,再讓人去藥房拿些紗布回來,這裏的恐怕不夠用。”李玄回過神來,當務之急是要先為慕容雪把傷口清理包紮好。
聽著靈兒的腳步聲離開,他再次起身拿出慕容雪脖子上掛的金牌。正正反反認真地看了一遍,小心地將金牌放進她的衣服裏,滿心疑惑地坐在床邊看著她。
“她怎麼會有這東西,太奇怪了,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嘴裏忍不住低喃,聽到門外有腳步聲立馬警覺地閉上了嘴。
李玄本以為是下人進來了,等人走到身後,他才覺得氣息不對。回頭一看,看到良叔站在身後。
“作孽啊!”良叔無奈地搖搖頭,想不到這丫頭真是在劫難逃。
“是啊!也不知道三爺到底怎麼想的?”李玄負荷著良叔的話,讓開讓良叔幫忙看看。
良叔搖搖頭,這世上除了梅姨,他就是最了解的人。三爺既然決定這麼做,誰都阻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