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園一片狼藉,花瓣上濺著冰兒的血。冰兒的屍體就趴在院子中間,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大得可怕。
下人們都不敢靠近,文墨聞訊趕到了院子。上前查看冰兒的屍體,將屍體翻了個身,眼前的場景嚇得圍觀的所有人都有想嘔的衝動,也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冷靜片刻,他再仔細檢查屍體,赫然發現冰兒的心被挖了,胸口上的大窟窿上留有不太明顯的抓痕,挖心之舉肯定不是人為。
啊……
鳳蝶跟著三爺跑進院子,看到被翻過來的屍體大叫一聲暈死過去。
三爺命人先將鳳蝶扶進屋子休息,上前一步支開其他守衛。其他守衛出到院門口,他才不慌不茫地蹲下身子檢查屍體。
“剛才你可否聽到烏鴉的叫聲?”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冰兒胸口上的窟窿,這場景就跟在林子看到野狼掏心一樣狀況。
文墨仔細想想,帶著驚訝之色回道:“聽到了,叫了兩次。之前跟您在書房的時候聽到一次,剛才往這邊院子跑的時候聽到了第二次。”
“兩次?為什麼本王隻聽到一次?”三爺嘴裏嘀咕著,半眯著眼睛猜測道:“難道亂葬崗裏的狼進了王府?”
身體為之一振,他衝著門口大喝:“全府戒備,將所有女卷激動到儒院大廳,清點人數,看是否還有少人?”
“是!”門外的守衛拱手領命。
三爺回頭將鳳蝶所報之事告知文墨,文墨聽完深思許久,最後不太相信地說道:“文墨鬥膽,覺得鳳蝶姑娘之事有些蹊蹺。”
“你是說鳳蝶說謊?”三爺即刻明白文墨的意思。
“文墨隻是猜測。”文墨若有所思地說道。
“說說!”三爺想起鳳蝶衝進門的時候,不僅是衣服上沾有血跡,連手上都有血。如果真像鳳蝶說的那樣根本就沒接近過冰兒,手上的血跡從何而來?
半眯著眼睛,文墨按照自己的見解分析道:“若是瘋了或走火入魔,肯定會見人就殺,而不是隻殺了冰兒,放過了鳳蝶姑娘。”
嗯!
三爺同意地點點頭,衝文墨使了個眼色,文墨默契地起身跑進冰兒住過的屋子。不多時,就見文墨手裏拿了什麼跑出來。
結果文墨遞過來的東西,三爺往懷中一踹,小聲說道:“此事暫且不能對任何人說起。”
“是!”文墨拱手應聲。
三爺看了屍體一眼,估計冰兒的死是人為,但挖心之事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院子外,剛才去傳話的守衛回來了,告知三爺所有人都在大廳等候命令,三爺命人先將冰兒的屍體收走,待找到慕容雪之後再看怎麼處理?
一雙血紅的眸子眼前抬頭,隨著屍體被抬出去,院子空了下來。草叢中,小白靈敏地從裏麵跳出來後,假山後同時鑽出另一個腦袋,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帶著幾分陰森。
哇哇……
那家夥衝著天空撕叫兩聲,拍打著翅膀離開假山,輕快地飛離王府。
喵嗚……
小白舔幹淨身上沾血的白毛後,象是送走朋友般的客套,也衝著天空輕叫一聲,然後擺著尾巴跳下房梁,往夢園的方向大搖大擺地去了。
剛剛離開夢園沒多久,再次聽到烏鴉的叫聲三爺不寒而栗地抬起頭來。月光下,一隻鳥飛在半空,朝東邊方向飛走。烏鴉飛得太高,他根本無法看到它的眼睛,隻覺體形像極在亂葬崗看到的琥珀烏鴉。
不好!
恍然大悟後,三爺帶著文墨又重回了蝶園。
蝶園一片靜默,地上殘留著冰兒未幹的屍體。而,剛才小白踩過的地方,被壓倒的花草上沾有血跡,雖然它的身體不是很龐大,可,壓躺下的花草並未能夠再直起來。
“三爺您看!”文墨掃視院子的時候發現了被踩倒下的花草。
兩人走過去認真勘察,就見草叢中有個清晰的爪印。爪印很小,這讓三爺可以斷定不是狼的爪印,應該是貓或狗之類的。
可,在府上的狗不是關著就是拴著。就算是狗也是大狗,爪印不可能這麼小,更何況若真是大狗,也早就被人發現了。
除非……
狠狠地抽了口冷氣,三爺麵色發青地看向文墨。
文墨也想到了慕容雪養的小白,他見過小白在花叢中撲蝶,動作輕盈敏捷,看上去就像訓練過的老手。還有那雙眼睛,對上小白的眼睛,它似乎能洞察人心裏想什麼,看久了會讓直覺發毛。
“再去夢園看看。”三爺僵硬地站起身,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邁開步往夢園的方向飛奔而去。
夢園上空,一股死氣彌漫在上空。剛接到三爺的命令,小錦已經被人送到大廳,此時的夢園空寂一片。